淨蒼微訝,隨後迅速恢複成往日的樣子:“……還請告訴小僧最遲的期限,期限一到,小僧必會動手。”
姬焐揉著手中的紙團,低聲道:“姬長燃此時忙於應付府邸走水之事,應當無暇下手,三日內,勞大師親手了結那人性命,屆時江大人與秦大人負責斷後,南詔王與池卿帶兵在城外十裏處埋伏,若是遇到姬長燃的援兵,盡數斬殺。”
三天!竟然比計劃提前了半個多月!
尹嵐心內咋舌,卻也知道姬焐這麼做和沈家的安危不無關係,他心裏給乾封帝點了根蠟,想:老皇帝,你這兒子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隻能怪你不中用了。
秦羿當即跪下領命,淨蒼偏過頭睨了他一眼,皺了皺眉,正要開口說話,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門開了,一名少年渾身是傷地在影衛的挾持下走進來,焦急阻攔道:“你們不能弑君,有危險!”
屋內眾人皆是一驚,門外層層防守,他們交談時聲音並不大,怎麼會有人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尹嵐從那人鼻青臉腫的樣貌裏尋出幾分熟悉感,當即站起來拔出匕首:“怎麼是你?!”
隔著屏風的縫隙,姬焐望見那張臉,心內也泛起了波瀾。
是齊逾舟,他竟然真的沒死。
齊逾舟頸間被兩把劍橫著,不得已半跪下來,他看到尹嵐持刀對準自己就刺,心裏一揪,當即閉上眼睛。
不就是片刻前趕來時用了點黑科技偷聽了一下談話嗎?至於把他殺死?
算了,死了就死了,大不了重開去找雪楓。
然而那刀尖距麵門僅有毫末距離之時,尹嵐忽地腕間一痛,手上卸了力。
隨後齊逾舟便聽到屏風後傳來一道聲音:“別殺他,他不能死。”
尹嵐登時雙眼飆淚,他捂住手腕,掀開腕袖撫住紅腫的位置,轉身反問:“為什麼不能殺?他偷聽了我們講話,此事若是傳出去,我們要做的事就泡湯了。”
“而且,”他指著齊逾舟那張色彩紛呈卻依舊能看出幾分帥氣的臉,“他就是我說的,和沈雪楓手拉手在街上一起走的人,這種人為什麼不能殺?”
還不等姬焐說什麼,齊逾舟便飛快地解釋道:“別殺我,我和雪楓真的是純潔的,你們相信我啊!我知道姬長燃所有的計劃,我可以告訴你們。”
接著,他說:“姬
() 長燃想暗中替換上陽行宮的磚瓦,為的就是等雨水落下時讓宮殿坍塌,再追究負責築樓的沈氏殺君之罪,以此重創沈家,摧毀東宮太子的靠山,借此奪嫡。”()
齊逾舟劈裏啪啦地將姬長燃的打算一股腦說完了,在抬頭時,隻見淨蒼從座中站起,走到他麵前,眼中殺意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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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已久的榜眼,是從何得知這個消息的?”淨蒼挑眉,“我又要如何信你?”
“沈雪楓在我手上,他都信任我,你們為何不信?”齊逾舟大概是沒想到還有這出,一時間竟然想不出什麼能說服人的理由。
這時屏風後走出一人,他睥睨著看向跪在地上的齊逾舟,眼神陰鬱,似乎有話想說。
淨蒼轉身,對著姬焐恭敬道:“此人語出驚人,消失許久不說,來曆也十分可疑,不知他口中的消息可不可信。”
“喂……!”齊逾舟動了動被桎梏住的上半身,怒道,“我要是能拿出證據,你能給我道歉嗎?”
尹嵐白他一眼:“你閉嘴。”
“你——!”
姬焐靜靜地看著他,幽幽地說:“信或不信,都不影響我們,我們隻需按照原計劃行事即可。”
齊逾舟瞪大眼睛:“太子殿下,我、我都已經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要是皇帝提前讓你們弄死了,豈不是白白給姬長燃做嫁衣,他甚至都不需要等那場雨,直接就可以拉你下馬!”
姬焐走上前,摸出一枚銀光閃閃的刀片,居高臨下:“姬長燃想一石二鳥,我未必不能。”
他將細薄的刀刃抵在齊逾舟喉間,又問:“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我約的明明是雪楓,為什麼是你來赴約?”
齊逾舟一僵,隨即說:“……我們的私自出府的事情被姬長燃發現了,我帶著雪楓逃跑不成,反被他捉了回去。”
他自己也是靠著玩家的優勢才想辦法逃出來的,過不久還要回去,萬不能讓姬長燃生疑。
姬焐神色微變:“雪楓現在在哪?”
齊逾舟飛速報了位置。
姬焐回想起一個多時辰前在別院旁遇到的陣仗,心裏一沉,當即對著影衛道:“備馬,現在立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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