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慰坐在馬車裏,透過車窗看向外麵的街道,他想起柴晏曾經說過,楚懷對京城的很多事都了如指掌,柴晏懷疑京城有楚懷派來的細作。
飛魚衛沒有掉以輕心,這一年來陸陸續續抓到過不少疑似細作的人,但是卻沒有確實的證據,當中也有在酷刑下招供的,可是仔細一查,他招供的那些事根本對不上,一派胡言。
這時,馬車忽然停下,一問才知是前麵的路堵了,有兩家的馬車發生了碰撞,兩家的公子哥誰也不肯相讓,從推推搡搡到後來真的打了起來。
齊慰搖頭,行了,禦史們又有素材了,明天的早朝,一定很熱鬧。
看看時間還早,齊慰說道:“掉頭,去白鹿山。”
暑假結束,小滿已經開學了,齊慰去白鹿山,當然是接兒子放學。
估摸著他接上小滿回來,那兩家打架的也該散了。
到了書院門口,剛好趕上放學,小滿正和一個比他高出兩頭的書生在說著什麼。
大壯眼尖,老遠便看到了國公府的馬車,他提醒了小滿一句,小滿便向那書生告辭,背著書包,小跑著過來。
齊慰覺得那書生有些眼熟,在書院裏見過,卻叫不上名字,便問道:“剛剛那是誰?”
“那是鍾可風鍾學兄,他是平城人,咱家的分店就是買的他家的鋪子。”小滿解釋。
齊慰想起來了,這是平城童知府的女婿。
“他是要回平城參加鄉試的吧,還沒有動身?”齊慰問道。
鄉試是八月進行,但是因為這是皇帝登基後的第一次鄉試,前幾年戰亂,有很多讀書人流落在外,為了能選拔出更多的人材,讓那些流落在外的讀書人可以參加科舉,各地州縣要為返鄉科舉的考生提供方便,比如免費住宿免費吃喝,這些都需要時間,因此,皇帝將例來定在八月的鄉試,推遲到了九月。
小滿笑著說道:“鍾學兄這兩日便要動身了,他是來問我可有需要帶的,對了,鍾學兄這次要在平城多待些日子,他要成親了。”
齊慰點點頭,又問了些書院裏的事,馬車便往國公府的方向駛去。
約莫走出兩三裏,馬車忽然顛了一下,小滿毫無準備,哎喲一聲,腦袋磕在車壁上,齊慰正要喝問是怎麼回事,馬車外便響起刀劍碰撞的聲音。
齊慰撩開車簾向外看去,隻見四名刺客正和他的四名侍衛打成一團,齊慰是從宮裏出來的,他隻帶了兩名貼身侍衛,另外兩名則是平素裏跟在小滿身邊的。
齊慰心中一動,問道:“皇長孫什麼時候離開的?”
剛剛在書院門口,齊慰沒有看到皇長孫的馬車。
小滿啊了一聲,道:“今天小考的成績出來了,大白和小陸都沒有考好,被罰留堂了,皇長孫說要去幫他們求情。”
皇長孫親自去求情,先生們想來不會再讓周小白和陸小少爺留堂,即使他們出來得晚,也不會晚到哪裏去,現在說不定馬上就要到了。
就在此時,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齊慰一把抱住小滿,硫磺的味道在空氣中迅速彌漫,齊慰對小滿說道:“趴下,不要起來,我出去看看。”
小滿點頭:“爹爹小心。”
齊慰走出馬車,小滿聽話地趴下身去,他知道自己幫不上忙,與其跟出去添亂,不如留在馬車裏。
大路上,一駕馬車已經被炸得四分五裂,齊慰認識,這是柴浩的馬車。
萬幸柴浩沒在馬車上,馬車裏隻有一名內侍,當場就死了。
柴浩的確去求情了,可是這次遇到的先生是整個白鹿山書院最倔的那位,周小白和陸小公子可以走,但是要把錯題抄寫一百遍,然後才能走。
柴浩當然要護著自己的人,於是他決定發動所有力量,幫那倆貨一起抄。
沒錯,柴浩在書院裏抄題,擔心回去晚了李食記裏沒有位子了,便打發一名內侍到李食記去訂位子,今天抄題抄得這麼辛苦,當然要大吃大喝一通犒勞自己。
隻是柴浩萬萬沒有想到,因為兩個不爭氣的小夥伴,他逃過一劫。
馬車裏藏了黑火藥,行至這裏時,樹叢中忽然有人往馬車上投擲火把,火把引燃火藥,發生爆炸。
這便是第二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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