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姑娘,今日感覺可好?”紫菱問道。
“好些了,不知現在何時?”
“辰時。”
“公子可曾來過?”冰羽渴望的望向紫菱。
“不曾。”冰羽的眼神失去了光澤,仿佛夜空中暗淡的星。
“姑娘可是在想殿下?”
冰羽羞羞地遮起臉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恩···恩···”
“嗬嗬,姑娘不必相思,待姑娘洗漱畢了,我領姑娘前去禦花園一遊,定能見到殿下。”
“哦?”冰羽異常興奮。
“可以是可以,但姑娘當洗漱快些,每逢巳時,殿下即會外出打獵,現在殿下應該在禦花園內飲酒賦詩,或是在練劍吧。倘若姑娘慢了,再見殿下便是傍晚了。”
冰羽一聽急忙穿起衣服。
“紫菱,現在可否前去?”
“姑娘不塗脂抹粉?”
“不用。”
冰羽想:我是妖,邊走便可吸收日之精華添補裝豔,何須這些人族的胭脂玉粉?
等冰羽到了禦花園已是辰時三刻,冰羽在來的路上甚是歡喜,不停地吸收日之精華,生怕自己妖容不夠靚麗。
“紫菱,這皇宮大院甚是宏偉。你我剛剛經過之處,無不金光璀璨,花香四溢,的確與市集頗有不同。”
“姑娘,這皇宮雖然美妙至極,宏偉至極,可卻收服不住殿下的心。”
“此話怎講?”
“太子曾和奴婢講起,皇宮就像一座牢籠,囚禁著曆曆代代的帝王和太子。黃金寶座上可憐的他們,一生隻能在這皇宮中度過,不見外世,殿下說他喜歡田野的生活,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可他注定要繼承皇位不是嗎?”
“姑娘所言極是,陛下正有此意。”
冰羽又繼續走了片刻,來到了望楓亭,周圍楓樹環合,楓葉飄飄落落,霧環霧繞,倘若人間仙境一般。亭中端坐二人,其中一人身穿真龍黑袍,另一男子身著金盔鐵甲,腳著銀鎧靴,五官無比精致,仿佛一顆金尊雕像,身材魁梧,不動如山。冰羽問道“此人是誰?竟有如此氣魄?”
“姑娘不知,此人便是我昨日提及的太子的親身護衛,姓慕容,單名一個英字。”
“慕容英?”
“正是。”
“那我們去打個招呼可好?”說罷,冰羽便迫不及待地奔向望楓亭,可紫菱卻拽住了她。
“姑娘莫急,此時不可打擾。”
冰羽一臉失望地問道:“為何?”
“姑娘有所不知,太子駕下八大護法,又稱幻影衛,個個如影隨形,高深莫測。都是武林一頂一的高手,平時隱在不為人知的地方,一旦有人無故接近太子便毫不留情。原來有個送點心的奴婢,未經陛下允許擅自接近太子,幻影衛出手即殺,刀兵相向,頃刻之間那個奴婢被砍得血肉模糊,場麵實屬慘不忍睹,為此太子自責了好久,每年也要前去為此人燒些紙錢,以表殿下歉意。”
“這些侍衛為何如此不留情麵?”冰羽問道。
“因為陛下規定的一道旨意。”
“是何旨意?”
“陛下說:若無陛下親自允許,除幻影衛外其餘人擅自接近太子,殺!無!赦!”
“我久居市中,也聽聞過不少關於皇帝陛下的事跡,天下之人無不稱陛下乃千古明君,陛下訂此策實乃多有不妥之處,豈不毀了自己的名聲?”
紫菱立刻捂住冰羽的嘴。
“姑娘姑娘···,此事不可亂加議論,若讓旁人聽了去,到皇帝陛下那裏告狀,你我皆無活路可走。”
“我說的是實話啊!”
“姑娘所言句句屬實,我們這幫做下人的也都這樣想,可誰又能說些什麼呢?陛下愛子心切,生怕有人對太子圖謀不軌,尤其是皇二子魏王殿下,魏王殿下妒忌皇位,陛下早有戒心,如此看來此舉也並不為過。”
“原來如此。”冰羽望著亭內正和慕容英談笑著的太子,心想:如此我接近太子便成了難事,雖說那些幻影衛應該不是我的對手,可若我出手必定散發出妖氣,太子便會知曉我的身份,這可如何是好?
“姑娘在想些什麼?”
“沒···沒什麼。”
倆人默默矗立亭外,注視著亭內的兩人。
川澤說道:“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如今我與慕容兄飲酒樂甚,此情此景不就像詩中所雲?似夢非夢?”
“殿下所言甚是。”說罷慕容英便舉起酒杯,敬了川澤一杯。
“慕容兄不必客氣,現在你我暢談詩句,不必以君臣相稱,你盡管叫我歐陽兄即可。”
“是,殿···,歐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