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歡靠在沙發上,神色莫名的看向遠處的旋轉樓梯。
沒過一會兒,一個侍應生腳步匆忙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朝她這邊過來了,“薄小姐!”
薄歡在心裏歎了口氣,整個人身心俱疲。
所有的一切都跟夢裏頭一模一樣,這真是讓人很不愉快。
她臉上掛上了慣常的溫婉笑容,“是賀二少讓你過來找我的嗎?”
侍應生剛準備開口的話被堵住了,很是驚訝,“……唉?您怎麼知道?”
“因為我能未卜先知。”薄歡站起身,食指豎起放在唇上,眉眼帶笑,“這是秘密,可別告訴別人。”
會所的五樓是娛樂場所,都是些KTV、棋牌室、酒吧之類的,她跟著侍應生來到了一處包廂前。
門剛一打開,一股濃濃的煙味混合著酒精的氣味迎麵撲來,她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
包廂裏頭人不少,薄歡掃了一眼,基本全都是熟麵孔。
她從小到大跟著賀聽南,圈子裏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見過的。
“喲!賀少的小童養媳來了啊!”
不知道是哪個倒黴催的看見她站在門口,大嗓門吆喝了起來,不少人朝她這邊看了過來,但沒人敢接這話。
偌大的包廂裏竟然一時間安靜了不少。
跟賀聽南從小玩到大的都知道他身邊常年跟著一個姑娘,走哪兒跟哪兒,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照顧著他,細心又溫柔。
最重要的是,那張臉漂亮的讓人一見難忘。
賀家在京城圈子裏頭算是頂尖的那一層了,賀聽南身為賀家二少,脾氣卻是跟他的家世一樣出名。
說的好聽是桀驁不馴有個性,說難聽點就是神經病難伺候。
連他親爹親哥都受不了,可偏偏薄歡就是能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的一待十幾年。
熟人偶爾就會打趣說薄歡是賀二少的小童養媳。
但現在,賀家跟盛家有了婚約,人未婚妻還在這裏,以前的玩笑再提起來就顯得有點不合時宜了。
剛才說話不過腦的人也意識到了這點,連忙賠笑,“對不住!對不住!我喝多了就喜歡犯渾,都是胡說八道的,別介意哈。”
賀聽南身上的西裝外套已經不見了,襯衫的袖子隨意的卷到手肘處,露在外頭的小臂肌肉線條完美且有力。
他就這麼動作隨意的靠在沙發上抽煙,兩條大長腿隨意的交疊在一起,視線漫不經心的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打量什麼漂亮的物件。
而盛錦瞳則倚靠在他懷裏笑靨如花的說著什麼,水汪汪的眼時不時的就飄向她這邊,眼裏除了得意外還有幾分隱怒。
薄歡忍著對包廂內烏煙瘴氣的厭惡,鎮定的走了進來,“少爺,您找我?”
賀聽南應了一聲,將煙叼在唇間,衝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他旁邊的人自動空出了位置,但薄歡並沒有坐過去的意思,而是走到近前便停住了,“是有什麼事嗎?”
賀聽南隔著嫋嫋的煙氣,黑眸在她臉上逡巡著,而後指了指桌上的一整瓶軒尼詩百樂廷,簡單明了道:“喝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