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歡瞥了一眼桌上滿滿一瓶的琥珀色酒液,眼裏沒什麼情緒波動,但心裏已經開始罵娘了。
她垂下的眼睫微不可見的顫了顫,唇角仍是笑著的,“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賀聽南沒說話,反而是窩在他懷裏的盛錦瞳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
“都是我不好,剛才跟馮少他們幾個玩牌,結果輸了,我又不會喝酒,聽南哥哥就想起了你了。”
“聽說薄小姐酒量了得,千杯不醉。”她雙手合十,做了個可憐兮兮的拜托動作,“你幫我喝了吧,下次我送你LV最新款的包包當謝禮,好不好?”
薄歡心裏嗬嗬了一下。
一整瓶烈酒,七百毫升的量,喝完她就得被人抬進醫院了。
賀聽南這個神經病真把她當千杯不醉的酒中仙了?
“盛小姐可能不喝酒所以不知道。”她慢條斯理的將鬢邊的發絲掖到耳後,眉眼柔順,“這一瓶烈酒下去,就是個成年男人都得進醫院。”
她要是個炮灰甲,盛錦瞳這個未婚妻就是個炮灰乙,戲份都還沒她這個炮灰青梅多。
總歸以後都是要給女主騰地方的,何必互相傷害呢?
薄歡平時待人和善有禮,結了不少善緣,又長得漂亮,雖然不是圈子裏的人,有了賀聽南的狗脾氣對比,倒是也挺招人待見的。
包間裏也有不少人跟她比較熟悉,見狀都勸了起來。
“算了吧賀少,一個小姑娘再能喝,一瓶酒悶下去也受不住啊。”
就連牌局贏了的馮少都勸了句,“就是啊,大家玩玩開心而已,罰酒就算了吧,要不讓薄歡代盛小姐給咱們唱首歌也行。”
可惜,這麼多人的勸說並沒有讓賀聽南改變想法,眉宇間的陰鬱之色反而更重了。
他看著麵前窈窕曼麗、神色淺淡的姑娘,鷹隼一樣的視線緩慢的劃過她的身體。
薄歡脖頸處保守嚴謹的盤口跟腿側的高開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配上那張少見的古典美人的臉,這氣質完全是鶴立雞群了。
而且,即便是這麼典雅的裝扮也完全藏不住那曲線玲瓏、比例極佳的好身材。
從她進來開始,所有男人的目光就都聚集在她身上了。
“我說了,喝。”他唇角勾勒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薄歡,你喝不喝?”
包廂內靜了靜,氣氛一時間僵持又尷尬。
薄歡忍不住在心裏暗罵這狗玩意兒不是個東西,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可任憑有再多不滿的情緒,她也隻能將其掩藏在平靜的表麵之下。
這是她來到賀家之後最先學會的一條生存準則——
盡可能的不要違背賀聽南說的話,起碼不能在正麵跟他硬碰硬。
她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一如既往的溫和順從。
“少爺讓我喝,那我當然是要喝的。”
說著,她也不要酒杯,直接大大方方的拿起桌上那瓶開了蓋的軒尼詩百樂廷就仰頭往嘴裏灌。
辛辣的酒液從口腔滑進胃裏,帶起一片火辣辣的灼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