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歡閉著眼,冰涼的酒液刺激的舌頭都已經麻木了。
又沒能及時吞咽的酒液順著唇角、下顎一直滑過脖頸,最後無聲的消失在扣得嚴絲合縫的衣領中。
賀聽南看著這一幕,無意識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心裏說不出的燥鬱,隱約憋著一股邪火。
眼看著瓶子裏琥珀色的酒液已經要下了一半了,周圍一片鴉雀無聲,隻有盛錦瞳拍著手叫好,咯咯地笑著起哄。
誰也沒有注意到賀聽南放在沙發一側的手青筋暴起,死死的盯著薄歡,活像是要吃人一樣。
就在他忍不住要站起來一把奪過酒瓶的時候,包廂的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了。
一個人影快步走進來,先他一步一把奪下了薄歡手裏的酒瓶。
“你瘋了?!”金邊眼鏡的青年看了一眼被喝了一大半的烈酒,臉色微變,“玩特麼什麼呢?!這麼喝你得胃出血!”
薄歡被嗆得咳了兩聲,臉頰上一片緋紅,帶著生理性淚水的桃花眼裏滿是層疊朦朧的光暈。
她眨眨眼,好半天才認出來人,“戚……少?”
“難為你還認得人。”戚崢沒好氣道。
“我沒事。”薄歡擺擺手,“我酒量很好的……喝不醉……少爺讓我替盛小姐喝酒是看得起我。”
戚崢扯扯嘴角,看向麵無表情盯著他們的賀聽南,深感頭痛,“我說老賀,什麼事兒啊犯得著這麼折騰人?”
兩人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這話也就他敢說了。
“我折騰?”賀聽南冷笑了一下,“你可以問問她是不是自願的,這包間裏有沒有人逼她?”
包廂裏人多眼雜,戚崢知道他的脾氣,也不想跟他掰扯這些,幹脆直接將瓶子裏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瓶口朝下晃了晃:“這回行了吧?”
將空酒瓶隨手扔在一邊,戚崢打算先把薄歡拉出去,結果卻被輕巧的躲開了。
“戚少,你跟少爺好久沒見了,你們兄弟多聊聊吧。”她往後退了一步,“我出去透透氣,先失陪了。”
薄歡優雅的轉身離開,戚崢想追上去卻被其他幾個人給攔住了,無奈之下隻能作罷。
將煙頭碾滅,賀聽南語氣分辨不出喜怒,“你倒是會憐香惜玉當好人。”
“嘿,你還酸上了。”戚崢笑罵一句,掩飾住眼裏的神色,走過去捶了他肩膀一下,“到底是你們家的人,我幫忙說句話而已。”
賀聽南輕嗤一聲。
“也不知道薄小姐要不要緊。”盛錦瞳咬了咬唇,“都怪我不好,害她喝了那麼多酒,我還以為她經常喝酒不會醉的呀……”
隻可惜她這句話並沒有得到兩個人的回應,最終隻能悻悻的閉上了嘴。
很默契的不再提起剛才的事情,賀聽南跟戚崢一邊聊天一邊喝酒,隻不過兩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過了一會兒,賀聽南借著打電話回家的理由,起身出了包廂。
戚崢端著酒杯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的背影,眼裏閃過一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