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百騎的是,單薄的青年。白色的火焰在虛空中綻放,絢麗若初開之花。白焰充斥,美麗而駭人。一朵朵焰花在鐵騎與雷蒙德之間悄然綻放,炙熱的氣息,尚未接近,就知道這是足以熔化精鐵的高溫。
場麵僵持,世人皆有畏死之心,鐵騎停滯不前,嘶鳴的戰馬之聲昂揚不止。
雷蒙德立於白焰之後,開口道:“勞倫斯,我可不願就這樣可悲地死去啊!”
“火係魔法師嗎,真是美麗的火焰啊!”勞倫斯伯爵望著漫天的白色火花,一臉迷醉。“衝鋒,給我衝鋒,不過區區火焰,怎麼能阻擋我勞倫斯的鐵騎。不要畏懼,作為勇氣的嘉獎,予以千金之獎賞。那百騎之首,一位比其他騎士更顯高大的騎士縱馬而出,高舉佩劍,紅炎的鬥氣彌漫長劍,馭馬狂奔。身後的鐵騎亦隨之衝刺。白焰阻攔不了他們的腳步。每當有白焰靠近,都被其鬥氣撕裂。也有白焰落於鎧甲之上,甲胄在烈焰的燃燒下,顯得通紅,有些部位熔化,露出燒灼的傷痕。
沒有人止住前進的步伐,或淺或深的鬥氣覆蓋著武器,抵禦著白焰的侵襲。交織相融,彙成個人之力所無法抵擋的紅色火鳥。遠望而去,火鳥疾馳,鳥首吞噬著白焰,兩翼延伸,鋪展縱橫,一扇一合,白焰黯淡。
這就是軍隊的力量,僅僅百人,最高位不過是高級劍士,配合著軍陣,將百人之力凝為一股,足以抗衡魔法師。
鐵騎衝破了白焰化作的屏障,為首的高大騎士盡管傷痕累累,動作卻絲毫沒有遲延,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猛地像站立在前方的雷蒙德一刺。彙聚了百騎之力的一劍,旺盛如驕陽般的烈芒,令人顫栗,窒息。
劍劃破衣物的脆響。“結束了嗎?真是場美好的戰鬥啊!”朱紅的衣袍與奪目的紅發,勞倫斯伯爵感慨地說道。
“是啊,也該結束了,畢竟時間長了,耽誤了重要的事可不好。”淡淡的聲音從被利劍穿透的身體裏傳出。詭異的微笑,一切一切,都令人不可思議。
潔西娜此刻平凡的麵容之上,露出最純粹的笑容。她相信著,代替母親守護著他的人,不管發生什麼,總能觸發名為奇跡的事物。
“怎麼可能?”高大的騎士口中發出驚呼。被劍貫穿卻毫發無事,不,真實是。眼望去,那劍刺穿了衣袍,僅僅這樣而已。黑色衣袍之下,毫發無損,沒有血液,甚至沒有一絲傷痕。
低沉地吟唱聲傳來,神秘、飄渺。“身為鋼,不滅之鋼。”閃爍的銀色魔紋從體表顯露,璀璨盛烈,崩斷了劍。一截劍尖掉落在地,劍柄仍握在騎士手中。
震驚地望著手中的斷劍,像是想起了什麼。“全部撤退,撤退,撤退。”用盡全身之力恐懼地呐喊。
這人是魔鬼,不懼兵刃,就算是大劍師沒有鬥氣護體,也絕不可能做到。
身後,傳來整齊震耳的馬蹄聲,鐵騎依舊衝鋒,停不下來,也不能停止。衝鋒的號角,衝鋒的怒吼,前方,隻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