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彥邦一愣,隨即惱羞成怒:
“你能衝破拘靈符,為什麼早不衝開?害老子被綁這麼久!”
蒼璵用力地閉了閉眼,明顯在忍耐。
“因為我們是為了知道,你到底被關在哪裏,才故意被抓。而且,這不是拘靈符,是定位符。壓製我們靈力的,是這泡了陰陽無根水的繩子。”
蠢貨兩個字,他是忍了又忍才沒罵出口。
一開始進秘境,是厲彥邦對他大加譏諷,不準他跟著。後來也是厲彥邦傻子一樣落入詭修圈套,捏碎傳訊石向他求救。
他帶著藥師穀弟子趕去時,厲彥邦已經不在原地,隻有一群詭修在守株待兔。
他這才知道,從他們一開始踏入慶豐鎮時,就已經被這夥詭修盯上。
近兩年有傳聞稱,有詭修時常出沒各大秘境,綁架大宗門弟子,敲詐勒索。
他一直以為是空穴來風。
卻不想今日真的遇見。
為了尋到厲彥邦,他隻好假裝不敵,與弟子們一起被俘,蒙上腦袋,綁去了詭修頭目麵前。
他看不見,隻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聽到妖獸奄奄一息的嗚咽。
頭目知道他們來自藥師穀,要求他們給妖獸治傷,卻不肯摘下他們的頭罩。
且不說弟子們從來都是治人,並沒有治療妖獸的先例。就算治過,盲治也太強人所難了。
他自己是單木靈根藥師,治幾隻妖獸倒是不在話下。但他又不是厲彥邦那蠢貨,做不出自曝身份白白消耗靈力,去幫一群詭修的蠢事。
最後就是傷沒治成,還越搞越糟。
頭目怒極,險些直接下令宰了他們。
好在他們身上還帶了很多療傷用的丹藥,雖都是給人用的,用在體型更大的妖獸身上效果微乎其微,但總勝過沒有。這才被放過,帶下去關押,順利找到了厲彥邦。
他也想直接救厲彥邦走。可貼在繩子外的定位符卻有些麻煩。
繩子封住他們的靈力,如果強行衝破,就必然催動定位符。定位符引燃後會在他們身上留下定位印記,無論他們跑到哪裏,都會被詭修找到。
但現在,刀宗弟子來得匆忙,現身就毫不猶豫斬殺了外麵兩個詭修,進來救人。
總不能隻是剛好路過?
應是已經與那邊頭目交鋒,得知他們關在此處,特意趕來。
而他們看起來如此匆忙。
要麼是關心則亂,要麼是……
追兵將至。
所以,定位符是否留下烙印,已經沒有意義。
厲彥邦還在不停謾罵,蒼璵隻當沒聽見,起身去給其他人鬆綁。
突然,厲彥邦的罵聲戛然而止。
同一時間,新的腳步在山洞口停下。
蒼璵回頭,逆著光,正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眸。
比起三年前,她身量高了不少。
好看的眉眼間,褪去年少時的青澀,又多了幾分漫不經心的清雅從容。
隻不過……還有些清瘦。
“呃?你們認識?”
林熙禾有些驚奇。
蒼璵回神,下意識想要否認:
“不……”
“認識。”
蒼蕪勾唇淺笑。
“南柯穀,浮光。蒼……穀主,我們三年前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