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絕望的跑了過來,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咬著牙上來就要和這個叫董習的黑衣少年拚命,但是突然他慌張的叫了出來,突然閃開,隻見一道刀光一閃而沒,將他震倒在地。
“什麼!”董習不安的看了一眼躺下的薑源流,這個人已經倒下,那道光是從哪裏發起的呢?
他正在尋找,一股直接麵向死亡的氣息突然籠罩了他,讓他忍不住慌張的嘶吼起來,隻見在他周身突然冒起無數的刀光,從四麵八方斬了過來。
“轟”“轟”“轟”
道光如劈臉,將這片地方卷的風沙大起,每個人都被風刀摧的睜不開眼,空氣忽然狂亂起來,像是一道龍卷風扶搖而上,就連大殿上觀戰的白衣少年也恐慌的站了起來。
風卷過後,本來就陳舊的大殿前的一片地變得更加的狼藉,所有人都掙紮著爬起來,瞳孔收縮,看著董習的位置,董習趴在地上,後背的刀口外卷,觸目驚心。
他們隻看到血從他的腹部流出來,涓涓流淌,他的麵色蒼白,青筋暴出。雙眼絕望的對著屋頂上的白衣少年。
董習左腿和右手已經被齊根切斷,散落在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像是在呼喚他。
肖青伏在地上,看起來對眼前的慘狀十分恐懼,然後他低下了頭,將腹內的所有東西都嘔了出來。
薑源流重傷倒地的時候,發出的刀光就這樣被收了回來,狂刃亂斬,惜刀如命的薑源流將這麼多刀一口氣劈出來,這究竟是多麼可怕的刀!
肖青看向屋頂,還有一個,這個人怎麼辦?
肖青探了探薑源流的脈搏,看來薑源流的命還是很硬的,被拳頭開了花竟然還活著,他立刻把薑源流拖走,拖到很遠的地方,在大殿的走廊把薑源流放下,然後退回來,看著屋頂,道:“下來吧,現在就剩你和我了。”
白衣少年連裏都沒有理他,他在大殿的瓦上看著遠方。陽光從東方升起,從他的麵前露出一個頭,光芒四射,古老的青瓦披了一層新鮮的光,看起來就像青銅上麵的鏽。
天亮了,這裏的一切似乎也要結束了。
他眯著眼,回過頭看著不知道是睡著還是裝閑情的李美,突然問道:“李先生,我是不是該走了,你看你們的人都倒了,連薑源流也起不來了。”
李美依然閉著眼,連動都沒動一下,雙手抱在胸前睡在屋脊上,開口道:“你想走?”
白衣少年笑道:“其實,我不想走的,我想看著你為你的人報仇雪恨,來教訓我一頓,這樣你也會很有麵子。”
“可以,還要再等等。”
“等?等什麼?”
“等一個人,他來了你就不缺對手了。”
“你在等文七,你不用等了,他隻是個連正堂境界都不到的人,已經被別人打趴了。”
“是嗎?”
“一定是。”
“好。”李美突然睜開眼,轉過頭,道:“那你走吧,我送你。”
他站起身,跳下大殿,回頭看了看靜靜躺著的薑源流,看著自己徒弟的慘狀,竟然好不傷心難過,連憤怒的表情也一點都沒有。他反而笑了,很欣慰的笑,繼而是哈哈大笑,笑的人心裏一陣發毛。
當他看到地上躺著的人中黑衣矮子左腿右臂齊根而斷的時候,他立刻在原地一個閃動,沒人看到他是怎麼移動的,然後地上躺著呻吟以及暈倒的十幾個弟子都慢慢的爬了起來。就連躺在血泊中的黑衣少年臉上也逐漸有了一絲血色。
白衣少年也不得不佩服道:“一瞬間就將人的傷療好,你幹脆當醫生去吧。”
李美笑了笑,問道:“這是哪個書院的人?”
肖青道:“是白鹿書院。”
李美道:“那你帶著人把他送過去吧,你們把人打成這個樣子,我還不知道如何交代,就罰你們當一當苦力,找個破門板把他抬去白鹿書院,去吧。”
肖青立刻找幾個人一起,把那已經廢了的黑衣少年抬走了。
“你還不走?”李美問:“你也想學他享受一下被人抬的滋味?”
白衣少年道:“說實話,我是打算這樣回去的,隻可惜李大先生不給這個機會,若能痛快的賞我一刀,將會是我的光榮。”
“我就問你走不走?”
“走,我這就走,唉,李園無人啊,我感到很失望。”他擠著額頭,故意擠出幾條皺紋,瞪著大眼睛道:“嘖嘖嘖,李大先生如此厲害的人卻養了一群廢物,害得我起這麼早就來走個過場而已,什麼人都沒碰到。”
李美道:“你既然有這麼多的話說,那你別走了,我找人抬你走。”
白衣少年道:“你決定出手?”
李美道:“當然,我早就決定了。”
他渾身突然散發出可怕的霸氣,渾身遠期暴動,站在白衣少年麵前就如同一頭洪荒猛獸在麵對一條狗一樣,白衣少年的臉色立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