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七和薑源流相視一笑,緩緩做到屋裏沒人坐的一排軟椅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些人就此開始豪賭,一千兩的底錢已經足夠一個普通的人家過上半輩子,而在這裏卻僅僅是一個基礎。
那夥計將骰子放在搖筒裏,緩緩搖了搖,沒搖兩下就侃在了桌子上,劉爺笑了笑將那塊玉壓到了小上,其餘人見劉爺一副成精的模樣,還以為他會聽骰子,就把銀票壓了小。
夥計開了,隻見三個骰子一個五點,兩個四點,竟然是大,小上既然沒人壓,又沒有莊家,便隻能作廢重來。
“還以為這娃娃有多大本事,原來也是碰運氣的。”一個瘦長的華服中年人不耐煩的將銀票拿起,就聽劉爺道:“且慢,這局有人贏了。”
文七和薑源流已經偷偷的笑了起來,賭客們道:“你也押了小,也沒有別人壓大,怎麼能有人贏?”
“有,你們仔細看看。”
大家往壓大的地方看了看,這一看立刻驚呆了,隻見那格子裏還真有東西,一粒米。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上麵有東西。
這米粒是剛剛在上房喝茶吃點心的時候劉爺撚起的一粒,偷偷的放在那裏,眾人見隻是一粒米,便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爺立刻把薑源流拉了過來,問他們道:“他有沒有說他不參加?”
薑源流沒說參加,也的確沒有說自己不參加。劉爺笑道:“他用米粒壓的大,我們都輸了。”
胖商人笑道:“玩這一手?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一粒米難道會值一千兩銀子?規矩你是知道的,沒有一千兩就不算是來賭的,押在這裏也沒用。”
“我說這米粒值五千兩,你信不信?”
“你這小娃娃瘋了!”胖商人立刻訓斥夥計道:“你們這賭坊還想不想開了,這種小混混也能到天子號房跟我們賭?趕緊找人轟他們出去。”
劉爺回頭,再次走向那個白麵中年人,捏起那一粒米放在他麵前,道:“這粒米值不值五千兩?”
白麵中年人嘴角抽了抽,默認的點了點頭,所有人都驚呆了,暗想這位是不是也吃錯藥了?不是吃錯藥那就一定是被這小娃娃用迷魂術給迷住了。
劉爺道:“既然值五千兩,那我把這粒米賣給你,你買不買?”
白麵中年人的臉立刻冷了下來,英偉的臉上浮上一層慍怒,看著屋裏的所有人,突然冷道:“夥計?我在你們的帳裏還有多少錢”
夥計道:“哎呦,這個我還要到底下去查查。”
“不用查了。”白麵中年人道:“全取出來,買米。”
“是。”夥計對於五千兩買一粒米這種事竟然完全不感到奇怪,反而立刻撅起屁股跑到了樓下,查了帳取了錢,回來報告道:“三千兩。”
“給他。”
“是。”劉爺接過錢,看著其餘人驚訝的目光,笑道:“這位隻喝茶不賭錢的人你們認不認識?”
能不認識嗎?
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能讓這位大人如此聽話,不由得點了點頭。劉爺又問道:“他的腦子沒進水吧?
“那自然是沒有的。”
“所以他也不會說謊,對吧?”
“他從不說謊。”
“所以這粒米既然值錢,這一局是不是他贏了?”他拉著薑源流,文七已經憋不住要笑出來了,薑源流麵無表情,似乎覺得劉爺這種純粹無賴的行為他也感覺到無可奈何。
劉爺將三千兩給了夥計,道:“我剛才隻是確認一下這粒米到底值不值錢,錢我是不收的,你還還到他的賬戶裏去。”
夥計隻能遵從,可吃癟的卻是那些輸了錢的人,麵對這種無賴的舉動,換做別人,已經被他們幾個人找人扔進護城河裏了。而現在他們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劉爺將銀票拿走而束手無策。
票在下麵兌換成了現金,劉爺愉快的開了一個賬戶,五千兩的銀子他取了一千兩背在身後,一邊走一邊笑。文七已經忍不住讚歎了:“好高明的賭技。”
說完他便突然敲到劉爺的頭上:“我還以為你真的很會賭,原來是這麼賭啊,你還真是夠無賴的。”
薑源流道:“這件事做的的確不太好。”
劉爺道:“知道這幾個人是誰嗎?”
他笑道:“他們當然不是什麼商人來這裏賭博喝茶找樂子的,三個軍政要員,老者是太學長者,胖子一個新晉的鹽道大使,那白臉的是柱國大夫之一。朝廷裏結黨營私的勾當以為無人知曉,反正他們的錢來的不幹不淨,不刮他們刮誰?”
文七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個白麵書生好像認識你一樣,你說什麼他都隻好應承,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薑源流突然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
文七和劉爺道:“什麼事?”
薑源流道:“那個白麵中年人一直偷偷的盯著文七看。”
“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