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白戳了下顏珣因氣悶而鼓起來的麵頰,一雙桃花眼中流光溢彩,啟唇笑道“既是如此,我便不娶妻了罷,殿下也好省去鬧騰的氣力。”
“當真麼”顏珣伸手捉住蕭月白戳過他麵頰的那根食指,笑逐顏開地道,“先生,你可勿要反悔。”
顏珣麵上本就稚氣未脫,現下這一笑更是顯得其柔軟稚嫩,渾然不似素日喜怒難辨的家之子,反倒是像極了富貴人家百般縱容的獨子,行事全無顧忌,歡喜時,便胡胡地地攪得雞飛狗跳,傷心時,便衝人撒嬌尋求安慰。
蕭月白任憑顏珣抓著自己的那根食指,有些出神,據聞顏珣年幼之時,因韓貴妃不得聖寵而受盡欺辱,怕是不曾有過肆意玩鬧的時光罷
“先生”顏珣不滿地磨蹭著蕭月白心口的衣衫,直將那衣衫的前襟磨蹭得開了大半,方道,“先生在想甚麼為何不理會我”
蕭月白回過神來,直覺得心口的肌膚略略有些發癢,而藏在那肌膚之下的髒器卻是生疼,癢意與疼痛混在一處,使得蕭月白一時不出話來,半晌才道“待太子遭投毒一案水落石出,若得陛下應允,我與殿下一道出宮去遊玩可好”
顏珣一口應道“好罷。”
話音還未落地,顏珣又踟躇著道“我從未出宮遊玩過,連紙鳶都未放過,更不會民間時興的鬥蛐蛐、投瓊之類的,先生可會嫌棄我”
蕭月白見顏珣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眼眶陡地發起熱來,空閑的左手伸出食指來,又在顏珣略顯圓潤的麵頰,戳了兩下,這才笑吟吟地道“我放紙鳶從來都是還未上得去便落在了地上,鬥蛐蛐未曾贏過,投瓊每每都擲不出渾花來,殿下可會嫌棄我”
“自然嫌棄。”顏珣從蕭月白懷中起身,高仰著頭,作出一副傲慢的模樣,這模樣尚未做足,卻先忍不住笑了。
笑了一陣,顏珣鬆開抓著的蕭月白的那根食指,轉而揀起那罐子不知何時被自己丟在了床鋪上的膏藥,乖巧地道“先生,我為你傷藥罷。”
蕭月白點點頭,將褲腿往上扯了些,露出紅腫的傷處來。
顏珣以指尖沾了些膏藥在蕭月白雙足塗抹起來,蕭月白不覺得疼,耳邊卻不住響起顏珣浸透了擔憂的嗓音“先生,是不是很疼先生,我輕一些罷。”
蕭月白抬手摸了摸顏珣的額發,搖首道“不疼。”
“先生,你在撒謊。”顏珣眉間盡蹙,指著蕭月白細細地打著顫的雙足,“你都疼成這樣了,何故要騙我不疼”
蕭月白適才確實未覺出疼來,直到循著顏珣的手指落在自己的雙足上,方有疼痛順著經絡,自雙足蔓延而上。
這膏藥微涼,在顏珣的按壓下,很快便滲進了蕭月白的皮膚之中,將疼痛擊退了些。
蕭月白趕忙道“當真不疼了。”
“真的麼”顏珣望住蕭月白,肅然道,“先生你可莫要逞強,切勿欺瞞我,若是疼了,直言便可。”
自己較顏珣年長七歲,已過弱冠之年,顏珣此言一出,蕭月白忽覺自己仿若不懂事的孩童似的,須得好生教訓一頓。
蕭月白失笑,伸手覆在顏珣的手背之上,保證道“確實不疼了。”
“好罷。”顏珣原本全數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蕭月白的雙足,罷,一抬首,卻不慎從蕭月白開了大半的衣襟中窺見了一點嫣紅的乳尖,他立刻抽出被蕭月白覆著的雙手,猛然將蕭月白被他磨蹭開的衣襟扯上,動作之粗魯,幾乎要將柔軟的緞子扯爛了去。
偏是這時,外頭有一侍女叩門道“殿下、蕭先生,膳食已備妥了,可要送進來麼亦或是要在飯廳用”
顏珣默然著將蕭月白的衣襟整理妥當,過了良久,方答道“送進來罷。”
蕭月白見顏珣垂著首,好似有些許不知所措,柔聲道“勞煩殿下抱我去桌案旁罷。”
言罷,他又主動勾住了顏珣的脖頸,打趣道“殿下可勿要將我摔了去。”
顏珣抬起首來,怔怔地瞧著蕭月白,將那雙桃花眼中盛著的狹促笑意全數收入眼中,而後堵在他嗓子眼的那口氣終是散了去。
他一把抱起蕭月白,將其安穩地放在了桌案前的矮凳上頭。
片刻後,侍女一手推開門,一手端著食案,款步而入,行至桌案旁,抬手將菜肴一一擺開,分別是溜雞脯、龍井蝦仁、酥肉、清炒芥蘭,而後又有一侍女送來了貴妃紅以及海參幹貝粥。
顏珣取了一隻貴妃紅吃了,直吃到唇邊盡是碎屑,尚未咽下,他又取了一隻送到蕭月白唇邊,含含糊糊地道“這貴妃紅還熱著,先生快嚐嚐。”
這貴妃紅較荔枝一些,乃是圓球狀的酥餅,隻底下略平一些,由摻有香料的紅酥所製,顏色豔麗,香氣誘人。
蕭月白就著顏珣的手指吃了,又為顏珣盛了碗海參幹貝粥,方壓低聲音道“殿下,你認為是何人要害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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