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曵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兒,眼前卻冒出麻豆的身影,麻豆這個女人相對君含笑而言成熟多了,論長相的話,兩女各有千秋,想到這,心中未免又是一番糾結和難堪。他渾渾噩噩地進入夢中,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走出營帳,君含笑和田小花正吃士兵準備好的早餐,君傲海人卻不見了。問君含笑,君含笑也不知道君傲海去了哪裏。肖曵顯得極為納悶,在營帳四周轉了一圈就是沒有看到君傲海的身影,問值班守夜的士兵,他們也不清楚,君傲海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嗎?活生生的一個人去哪裏了呢?他不會是擅長遁地之術吧!肖曵感到一陣不安,回到營帳前,君含笑叫他吃早餐,他擺擺手,心裏尋思著君傲海是不是獨自跑去尋找“龍眼秘藏”。此時,有個士兵跑來跟他說,營地外麵來了一隊人馬,他們執意要見他。
肖曵聽到一隊人馬,他知道長白山一帶土匪眾多,但是他們屬於張作霖部,一般土匪見到旗號是不敢打他們主意的。可是除了土匪之外又想不出是哪類人,難不成是隱居長白山林區的僵屍獵人?說到僵屍獵人,這夥神秘的部族,他暫時不打算跟他們過招。來到營地外麵,一隊身穿褐色大棉襖的中年漢子騎著幾匹高頭大馬不停地繞著圈子。肖曵數了數,一共來了七個人,看樣子不像是附近的土匪。他自己帶領的“尋龍部隊”有三四十號人,他看到對方人數不多,膽子也大許多。他走到前麵,那隊人裏為首的漢子立馬從馬背上翻身下來,其餘的人也一一翻身下馬。肖曵看到為首的漢子,他感到有些愕然,居然是在龍泉府地下古墓遇到的日本人下村三郎。他心下想明白了,嗬嗬大笑著走到下村三郎麵前:“嘿嘿!我和日本人從來沒有任何的交往,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下村三郎看出肖曵的敵意,他微笑著說:“我們不算是第一次見麵吧!”
肖曵狠狠地說:“少賣關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就直說吧!我可不想跟日本人耗費時間。”下村三郎自稱是渤海古國研究會會長,一心想打“龍眼秘藏”的主意,這點肖曵很清楚。下村三郎得不到禮待,他拿下自己頭上的氈帽,他摸摸臉上的雪花渣子:“我來找你,你心裏也知道我是因何而來。我隻想告訴你一聲,你可以和我合作把‘龍骨聚魂棺’挖到手,不然的話,你可以乖乖地回家哄老婆孩子不要再插手勘察‘龍骨聚魂棺’。”
下村三郎居然說出這種話來,肖曵瞪了他一眼,他說:“我沒有選擇了,對嗎?”他上前一把揪住下村三郎的衣領,怒目瞪著他。下村三郎身邊那六個日本人看到他這番舉動,唰唰唰把藏在棉襖裏麵的手槍拔出來對著義憤填膺的肖曵。
肖曵看到日本人掏槍,心裏更加憤怒,他大罵道:“怎麼?跑到老子的地盤撒野來了嗎?來人。”他這麼一喊,營地裏麵立馬跑出來十幾個士兵,大家紛紛舉槍。下村三郎幹咳一聲,他伸手叫身後那六個日本人把槍收好,他對肖曵說:“多有冒犯,咱們之間根本沒有過不去的坎,你是給張作霖辦事,同時也可以給我們辦事,不對嗎?我今天來可不想跟你們火拚,不過,如果你不跟我們合作還繼續尋找‘龍骨聚魂棺’的話,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了。”他把肖曵緊緊揪著他衣領的手拿開哼了一聲便爬上自己的馬,將馬調頭後往外麵騎去,其餘的日本人紛紛跟上。
肖曵怒不可遏,他大罵道:“你們這些小日本,最好不要再讓我遇到,不然,見一個殺一個。”他這麼一喊,鼓舞人心,身後的一群士兵個個都叫好起來。肖曵這是堵著一肚子的氣,君傲海一大清早不見人影,他已經夠氣的了,現在給下村三郎這麼說,他恨不得一拳打死下村。回到營地裏麵,君含笑和田小花還在吃早餐,看到一臉不爽的肖曵,君含笑嘲笑了一番。肖曵並沒有理會,他走到兩女身邊,看了君含笑一眼,昨天還因為麻豆吵了架,這女孩倒也容易忘事。
再看田小花,臉色蒼白,身子不停地哆嗦,看上去感覺好像患了什麼病症。東北現在是冬季,經常下大雪,田小花初來乍到不適應環境倒可以理解。在肖曵的印象裏麵,田小花是個愛耍嘴皮子的丫頭,可是,自從離開西安之後,她一直很少說話,問她一句她總是點點頭。雖然說,肖曵有段時間沒有見過田小花,但是他不相信一向貧嘴的田小花改變那麼快。肖曵伸手摸了摸田小花的額頭,剛剛觸及,他猝然收手,她的額頭燙得跟一塊鐵板燒似的。他驚愕之際,田小花嘴巴裏麵嗚嗚叫了幾聲就倒在地上。這可把一邊的君含笑嚇壞了,她趕緊去抱起田小花,哪知道田小花體膚發燙如同火爐,她剛剛接觸到立馬被開水燙了一樣鬆開田小花。她很無奈地看著田小花,肖曵跟她說:“沒事的,沒事的。”
君含笑反倒是一拳打在他胸口:“你說什麼呢?你快救救她。”
她急得淚水都要飛出來了。肖曵感到很無語,以他的經驗來看,他自己也不清楚田小花到底怎麼了。他走出營帳去,叫來幾個經驗老到的盜墓兵,大家夥看到田小花的樣子,個個都搖頭不知道怎麼回事,有個盜墓兵說可能是雪墓嬰靈惹的禍。提及雪墓嬰靈,肖曵心裏一駭,營地四周確實存在不少靈異因素,田小花在西安已經不愛說話,這不可能和雪墓嬰靈有關係。想起侯寶輪他們的死,他總感覺和這事有聯係,可是他又說不清楚哪裏不對。
回頭再看田小花的時候,她的臉蛋已經開始變得又紅又腫。君含笑皺著眉頭哭喪著臉,肖曵安慰了她幾句,君含笑才停止抽泣。沒有人說得出原因,肖曵也沒有辦法,叫人拿出床架把田小花安置在營帳裏麵,肖曵知道她的體溫一直在上升,又叫人提來兩桶水放在一邊。他囑咐君含笑要時常給田小花以冷水擦身,然後自己去找人幫忙。
可是,君含笑死活不肯讓他離開,問他是不是去找麻豆?肖曵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心裏第一個想找的人的的確確是麻豆。君含笑糾纏了半天,說什麼都不聽,眼看田小花就快要燙死自己了,肖曵隻好答應她不會去找麻豆而是找其他人。君含笑這才答應讓他離開營地。
肖曵走出營地後找了一匹馬然後往林區跑去,既然不可以找麻豆,找花麵郎總是可以的。在長白山山區兜兜轉轉好幾圈,眼看就要天黑了,僵屍獵人一個都沒有找到。肖曵知道,此時回去,已經太晚了,所以他就地拉起一個小帳篷,再說了,像花麵郎這一夥藏在長白山深處的僵屍獵人,他們多半喜歡晚上行動,他現在隻希望田小花身體不要再升溫,她還可以再支撐一個晚上。在小帳篷前麵生了一堆火,他拿出一壺酒嘟嘟喝了幾口,接著拿出幾塊麥餅咀嚼起來。幽夜降臨,雪花沒有白天那麼大卻還在稀稀落落地下著。
長白山林區樹影重重,各種奇怪的叫嘯從深山裏麵傳出來,在這一片白皚皚的世界裏麵,凶禽猛獸何其多?肖曵手裏抱著一把匕首,放在小帳篷門口處的槍也填滿彈藥。他知道,在這種山林深處,叫爹爹不應,叫娘娘不回,自己要是遇到什麼麻煩隻有靠自己了。
到了三更的時候,肖曵眼睛有些迷糊了,打了一個盹,耳邊便傳來一聲厲嘯,他還以為是東北虎,就地站起來朝四周看了幾眼。四周顯得很安靜,他還以為自己做了夢,稍稍安慰自己,往火堆裏麵加了幾條柴火。可他剛剛坐下,林子裏麵又傳來一聲咆哮。
肖曵感到有些不對勁,他拾起一根火把朝著咆哮聲音走去,大概走了兩百多米,前麵突然出現七個人影,人影搖搖晃晃地向自己走來,遠遠看上去就好像七個醉漢。肖曵趕緊把手裏的火把扔在地上熄滅,他緊跟著躲進一棵大樹後麵。前麵傳來一陣陣的呻吟聲,這七條人影像是遭受了皮肉之災,又是一陣皮鞭狂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