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過頭了些?”李氏嗤笑一聲:“傻丫頭,你還真當是主子爺自個兒想往柳氏那兒跑不成?”
“娘娘是說?”穗香有些摸不著頭腦。
李氏閑閑道:“不過是有人見不得我好,故意躥騰主子爺到柳氏那賤人的屋子裏,她好漁翁得利罷了。”
穗香回過味來,小心翼翼的開口:“您是說正院的那位……”
李氏點點頭,便不再多話。
她是討厭柳氏不錯,可比起柳氏,她更厭惡擺著一副賢良模樣卻滿手肮髒的福晉。
福晉想一舉算計她和柳氏兩個人,她偏不讓她如願。
趕在入夜前,四爺終於將手頭的瑣事處理完了。
這事情一忙完,四爺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柳伊人,因而笑道:“蘇培盛,給爺更衣。”
蘇培盛哎了一聲,忙將丫鬟們烤的十分熱乎的大紅猩猩氈鬥篷給四爺披上,又拿來一個裹在貓戲珍珠布袋中的湯婆子與四爺暖手。
四爺並不耐煩拿這個,隻是冬天他的手上易生凍瘡,若是不好好保暖到時候又是一番折騰,便勉為其難的將湯婆子拿在手中。
四爺雖然嘴上嫌棄,眼睛卻不自覺的被布袋上的圖案所吸引。
那布袋上的小貓繡的活靈活現,最重要的是,貓咪口中含著的珍珠恰似那一日柳伊人衣裳上的紐扣,叫人有種拆下來的衝動。
蘇培盛見四爺舉著那湯婆子好一會,之後又鄭重其事的將湯婆子捂在懷裏,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開口道:“爺,今兒個還要去錦繡苑嗎?”
手中的湯婆子盡職盡責的將熱度傳遞給四爺,不高不低的溫度像極了和柳伊人相擁而眠的那一夜。
真是魔怔了!
四爺懊惱的搖搖頭,卻沒舍得將懷中的湯婆子丟出去:“先去府庫,爺記得皇阿瑪前兩日賞了不少東西下來。”
一個“先”字就將四爺的想法赤果果的暴露了。
合著四爺不僅要去錦繡苑,還要先去府庫裏給柳伊人挑幾樣禮物。
這待遇,不說李側福晉,就是福晉剛入府那會兒,也沒見爺這般上心啊!
蘇培盛還在那兒兀自走神,四爺卻大步往府庫去了。
他心裏盤算著,柳伊人還是適合豔麗些的打扮,那天成衣坊供的胭脂色旗袍就很好,很襯她的膚色。
不過,豔色的衣裳是不是得配幾樣華貴的首飾才好看?
其實四爺現在的心態就跟那些剛剛收到bjd娃娃的買家差不多,恨不得用手頭一切的東西將娃娃裝扮的美美噠!
雖然一段時間後對娃娃的熱情可能會有所消減,可曾經對娃娃的喜愛也確實是真真切切的存在過的。
在庫房裏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四爺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溜煙拿著衣裳首飾的小太監。
蘇培盛擦了擦不存在的虛汗,忍不住想吐槽幾句。
主子爺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挑起東西來比娘們還要麻煩,素銀的不要,鎏金的不要,樣式不時興的也不要……
這麻煩的呦,險些叫叫管庫房的老張頭將頭上所剩無幾的頭發都給愁沒了。
“主子爺……主子爺,您可等等我呦!”沉迷幻想不可自拔的蘇公公又一次被四爺毫不猶豫的拋下了。
大步流星的走到錦繡苑外,四爺就被在外頭等了許久的柳伊人撲了個滿懷。
“方才下起了小雪,妾還以為是蘇公公攔著,不叫爺過來了。”柳伊人悶在四爺的懷裏撒嬌,那聲音好似浸了蜜一般,甜進了四爺的心坎裏。
終於追上四爺的蘇培盛聞言,險些沒一個跟頭栽下去:“柳主子可饒了奴才吧,奴才哪敢做主子的主啊!”
柳伊人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悶悶的在四爺懷裏抖動。
四爺無奈的搖搖頭,一把將懷中的人兒裹進披風裏抱了起來,三兩步跨進了溫暖的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