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老家夥還挺神秘的,自我有記憶以來,他就時不時的出門一趟,時間還挺長,少則半個月,多則兩三個月才回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幹啥去了,反正每次他回來總會帶回來一些錢,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家的生活在整個村裏來說,也算是比較滋潤的。
不過每次他一回來,我這心裏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正是應了那一句“東邊有雨西邊晴,道是無情卻有情”吧,雖然比喻的不太恰當,不過也就是這意思。因為我爺爺每次回來都會帶一些零食和新鮮的玩具給我,那時候的農村孩子可不像現在這樣,想進城就進城,而且就算不進城,想買的東西也基本買得到。
農村孩子,特別是我那個年代,能有啥玩具玩啊,最好玩的也就是和村裏幾個搗蛋玩意兒一起撒尿和泥巴。城裏帶來的玩具那都是稀罕物,所以我爺爺給我帶玩具回來,我這心裏甭提多高興了。
但是高興歸高興,這老家夥每次回來也要做一次必備工作,那就是檢查我的功課,如果不合格就又是一頓揍,可把我愁的。這裏的功課可不是學校裏的作業啥的,要真是那東西,我也不必是這種苦.逼的表情。
這老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變態,居然從我三歲的時候就開始對我幼小的身體進行摧殘,什麼俯臥撐、下蹲,長短跑······反正就是應有盡有,美其名曰:身體要從小開始鍛煉。
最要命的是六歲以後,我爺爺教給我一套拳法,叫啥名我不知道,後來才知道那套拳法叫陰陽體術,反正就是死活要我學,不學不行。我在我爺爺從小到大近乎摧殘一般的管教下,哪敢說半個不字,沒辦法,學唄。
可是幾天之後,我說啥也不學了,老家夥要揍我就讓他揍,打死我也不學。用一句現在的網絡用語來說就是:這丫的也太累了。那一套動作做下來,整個人就變成了一攤爛泥,想扶牆都沒力氣。可能這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吧。
我爺爺一看沒辦法,平時一揍我我就老實,這次不管用了,後來就騙我說:這套拳法學會以後就可以像電視劇裏那些江湖大俠一樣,以後長大了也可以用來騙騙小女生啥的,泡妞那是一泡一個準。當然了,泡妞這個詞當然不會從我爺爺嘴裏說出來,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還別說,這一招還真管用,不過不是想用來泡妞,我一個六歲大的孩子懂個屁啊,真正起作用的是那句“像電視劇裏的那些江湖大俠一樣”。那時候人小,村裏集體看露天電影的時候看到過許多大俠,那武功老牛逼了,飛來飛去不說,一掌一個坑,就跟炮彈一樣。
要說還是人太小,誰小時候沒個江湖大俠情節啥的,平常的娛樂節目除了撒尿和泥巴,就屬幾個小屁孩拿著棍子“練武功”最好玩了,我記得那時候就因為這個,可沒少給家裏惹禍,村裏同齡的孩子基本上都在我手下吃過虧,不小心一棍子打下去,哭著就跑回家告爹告娘。
每次都是我娘拿著雞蛋去給人家道歉,我自然也少不了我爺爺的一頓揍。
反正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慢慢的妥協了,按照我爺爺教授的方法一點點的練著這套拳法,開始的時候還是很累,有點想放棄的想法,後來我爺爺一句“哪有大俠一出生就是大俠的,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想做大俠,老老實實種莊稼吧”,不知道是我真想做大俠呢,還是不服氣,反正就是出奇的堅持了下來。說到這裏可能有人要問了,你一個六歲大的孩子哪來的這股倔強勁?你還別不信,當時的我雖然人小,可是骨子裏偏有股不服輸的勁兒,容不得別人說我不行,可能這就是我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吧。
自從練了這套拳法以後,我爺爺每次從外地回來要做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檢查我拳法練得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隻要看我打一遍,他就知道我在他不在的時間裏有沒有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