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椴月回到自己租的公寓,看到藍暖煙正靠在門前抽煙等待,晃了晃鑰匙,問:“又吵架了?”
藍暖煙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純精致的小臉來,眼睛大而圓,小嘴巴。整體相貌如同一個精致的芭比娃娃,可她與此刻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氣息截然不同。
陰鬱、叛逆、懶散……
她對著曲椴月眨眨眼,叼著香煙什麼也沒說,直起身,往旁邊移了一小步,朝門揚了揚下巴。
她的甜膩娃娃音中夾帶著被煙沾過的沙啞:“開門。”
曲椴月歎了口氣,順從地開門了。
藍暖煙一進屋就撲向曲椴月花了很大心思淘來的美人榻上,蹬掉高跟鞋,晃著白花花的長腿趴著,歎息:“啊……還是你家待得最舒服啊。”
她一手夾著煙,一手習慣性地去撫摸塌上精美的紋路,心情突然就由陰轉晴了,妖嬈地朝曲椴月拋了個媚眼,說:“小月子,本宮餓了,要用膳。”
曲椴月放下包,好笑地看著她,一本正經、姿態標準地給她行了個禮,應:“是——奴婢這就去。”
廚房是開放式的,非常幹淨整潔,不是因為她經常清理,而是一個月她自己下廚的次數屈指可數,幾乎都是吃外賣。
曲椴月看著空蕩蕩的、隻有幾個孤零零的蔬菜的冰箱,拿起兩個紅彤彤的西紅柿,說:“今天就吃西紅柿炒雞蛋和西紅柿雞蛋湯吧。”
藍暖煙被煙嗆到了:“咳咳咳!”好久緩過氣了,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對曲椴月說,“我說你這幾年是怎麼活過來的啊?像你這種隻會做西紅柿雞蛋的婢女應該被拖下去亂棍打死!”
曲椴月不說話,把西紅柿丟進水槽,看著清水逐漸將西紅柿托起,被水流聲蓋住的藍暖煙的聲音傳到耳朵裏聽起來不大真切。
她盯著那水紋,神思恍惚,低低笑著說了一句:“誰讓我上輩子生來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命呢?”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隻要她輕聲吩咐,一桌的精美佳肴不過片刻就端上來了。
藍暖煙笑:“滾你的!快做飯!”
曲椴月嘴邊的笑意收不回來,洗了西紅柿,撈出來切成片。這切西紅柿的刀工倒是厲害,畢竟她每次下廚必切西紅柿,也隻能切西紅柿……
藍暖煙抽完了煙,閑著無聊又去拿擺在茶幾上的、曲椴月初次雕刻成品的仙鶴木雕,說:“小月子啊,我說你天天就知道拿著木頭雕啊雕,都不知道出去多交交朋友。本來以前我也隻是以為你一時興起,雕著好玩,新鮮勁一過兒就算了,嘿!哪知道你雕啊雕,還真雕出一個大屌來!”
曲椴月的手一偏,刀鋒一個不準,手下的西紅柿慘不忍睹,汁水流了出來。
真是……多少年了,她還是不太習慣藍暖煙時不時的語出驚人。
她不是第一次反省,當初自己怎麼就那麼以貌取人,認為她就是個乖巧純良的女孩子呢?當她知道她就是個雙麵人的時候,她內心隻剩下:“……”。
不過藍暖煙平時在人前裝得滴水不漏,非常得禮大方,相處起來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的。其實說“裝”也不對,不論乖巧懂事還是煙視媚行,都是充滿魅力的藍暖煙。
她的厲害之處,曲椴月早在高中的時候就見識到了。隻要藍暖煙動起真格來,沒有哪個男人不會對她動心。
可惜啊可惜,一物降一物,妖孽自有天收啊……
曲椴月胡思亂想的時候,藍暖煙還在說個不停,就像個老媽子:“……說真的,你這麼好的女孩,要我我是男的,肯定早就下手拿下了,再說你也不是沒有追求者不是麼。想當年啊,班長居然對我無動於衷,一雙眼睛隻追著你跑,那個深情勁嘖嘖嘖,要是我的話,我肯定不會拒絕,怎麼也得……”
說到這裏,藍暖煙臉上的表情非常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