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好。”男生摸著刺刺的頭發,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是你啊,想買什麼？”謝小棠笑著問,用餘光看了一眼自家師父,果然看到她滿臉暗示性十足的笑容。
“我想買一個發卡。”他比劃了一下,“大概是這麼大的,蝴蝶結,紅色,上麵還有白色的波點。”
謝小棠愣了愣,點頭說好,她找到一個相似的,問:“這個行嗎？”
男生拿著看了看,有點苦惱地抓抓頭,像是很不確定般頷首說:“那就這個吧,多少錢？”
“四塊。”謝小棠給他拿袋子,遞給他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是買來送給女孩子的？”
“嗯。”男生應完突然明白了什麼,立刻加了一句,“送給妹妹的,我一不小心把她的發卡弄壞了,所以想買個一模一樣的……希望她不要發現了才好。”
謝小棠摸了摸鼻子,輕輕地“哦”了一聲,沒話了。
男生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轉頭去看木雕的櫃台,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還有沒有……小兔子那樣的？”
謝小棠錯愕:“誒？小兔子……你喜歡小兔子嗎,但是沒有了,要不你看看其他的？”她指了指其中一個吃瓜子的、憨態可掬的倉鼠,“喏,這個也很可愛。”
男生眨眨眼:“呃……”
“傻子。”曲椴月忍著嘴角上翹的衝動,“人家是想要你做的。”
男生被戳破了心思,頓時就慌亂了,胡亂地點頭:“嗯,是的,我覺得你做的比較可愛。”
聽了這話,曲椴月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高興,反而那點意味不明的笑意更加深了點。
“我做的？”謝小棠不笨,立馬就反應過來,“雖然我做了不少,但都是些失敗品……”
男生立刻道:“這樣吧！你給我個聯係方式,什麼時候你做了新作品就聯係我,多少錢我都要！”
他這迫不及待的模樣,像是早就在等她這麼一句話了。
謝小棠愣了下,然後拿出手機,給他掃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
兩個加了好友,男生眼裏是掩不住的喜滋滋的甜蜜,像捧什麼寶貝似的捧著手機,開開心心地和謝小棠道謝告辭。
“真笨……”謝小棠呆滯地看著那個用小兔子木雕做頭像的微信號,“套路太爛了。”
“但是有人肯被套呀。”曲椴月適時地戲謔。
謝小棠紅了臉,不搭理她。
當天晚上,曲椴月吃著剩下的菜,含糊不清地和溫夜闌說了這事:“我看啊,那小夥子人不錯。”
溫夜闌輕笑:“你可省著點吃,還有,”他的聲調忽地降低了幾個度,“不準挑食。”
“知道啦。”曲椴月一邊輕快地應著,一邊把苦瓜給挑了出去,夾起蛋花一口吃了。
他聽到她咀嚼的聲音,說:“看來我不在,你過得也挺好的。”
曲椴月含著飯菜“唔唔”點頭,咽了下去才說:“你放心吧,沒有你我也會開開心心的,絕——不會難過！”
溫夜闌笑:“你是要氣死我。”
曲椴月無聲地偷笑,喝了口果汁,問:“你那邊怎麼樣？”
“你放心吧,沒有你我也會開開心心的,絕不會難過。”溫夜闌原模原樣地還給她。
曲椴月:“……”
什麼時候老師也這麼幼稚了。
玩笑開完了,溫夜闌才正麵回答問題:“京地這邊不比南方,冷得很,不過學校提供的酒店不錯。”
“教案怎麼樣？”她問。
“也準備好了。”溫夜闌說,“你夫君是什麼人,還用擔心這個？我閉著眼睛都能講完。”
“……”
曲椴月又是靜默幾秒,和溫夜闌掛斷電話之後,打給了章晏。
章晏很久才接起:“喂？忙著呢,有話快說。”
曲椴月挑挑眉:“怎麼？忙著給你未來的孩子織肚兜啊？”
“……”章晏哼笑一聲,“以前怎麼沒覺得你嘴巴這麼厲害,跟暖煙學壞了嗎？”
曲椴月說:“我才要問啊,最近我家老師說話越來越……流氓了,是不是你把他帶壞了！”
她這話可不是沒頭沒腦的,最近溫夜闌和章晏的關係的確是近了不少,經常聯係,說是在一起談談“心得”。
這個“心得”肯定不是個正經的“心得”。
章晏說:“瞎幾把倒吧,我還帶壞他？他一肚子壞水,我才不要和他玩,我乖著呢。”
說完他就憤怒地撂了電話。
曲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