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椴月把行李拿上來的時候,溫夜闌已經洗好了澡出來了,正皺著眉做沉思狀。
“想什麼呢?”曲椴月把門關上。
“哦……”溫夜闌愣了愣,“沒什麼……我以為你跑回去了。”
曲椴月有些汗顏,說:“老師啊,我怎麼發現你越活越回去了?”
溫夜闌用毛巾擦拭著頭發,疑惑地“嗯”了一聲。
“我總有種養了隻寵物貓的感覺。”曲椴月打開行李,蹲下身翻出睡衣褲,“任性、黏人、反複無常。”
溫夜闌輕笑:“對啊,這隻貓還尤其喜歡親人。”說著,他彎下身,捏著她的下巴就是一吻。
曲椴月:“……”
第二日兩人一起在酒店吃了自助早餐,就去機場了。
學校來接送的人早就在樓下等著了,和溫夜闌見了麵:“溫老師,您好。”
“您好。”溫夜闌讓他把後備箱打開,把行李箱放上去。
曲椴月對司機師傅也微笑著打了招呼。
對方有點意外:“這是……?”
“我未婚妻。”溫夜闌笑了笑,“勞煩你了。”
“沒有沒有,應該的。”他抓了抓頭發,心想原來傳聞是真的啊……
溫夜闌的座位是商務艙,而曲椴月由於訂的時間太晚,隻剩下了經濟艙,兩人的座位差了個十萬八千裏。
分開時溫夜闌對她說:“你先去坐著,我等會兒再來找你。”
“唉?”曲椴月眨眨眼,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她的座位實在不怎麼樣,被夾在中間,旁邊還有個大叔睡得昏天地暗,呼嚕打得震天響。
歎了口氣,最後還是從包裏拿出幾顆糖,一邊含著一邊看書。
她看的是翻了無數遍的母親的詩集,已經熟悉到每一頁的詩歌都能倒背如流,可每次看都能得到不一樣的感受。
“能給我看看嗎?”
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曲椴月詫異地轉頭看去,隻見原本打著呼嚕的大叔已經不見了,取代的是微笑看著自己的溫夜闌。
“嗯?”她指指他,“你?”
“我讓空姐幫忙把座位換了。”他說。
此時有空姐拿著毛毯走過來,欠身遞上:“先生,您的毛毯。”
“謝謝。”溫夜闌對她笑了笑,把毛毯鋪開,蓋住曲椴月的雙腿,“經濟艙的暖氣不是很足,我怕你膝蓋疼。”
“沒事兒。”曲椴月把書給他,“我的膝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再也沒疼過了。”
其實她自己也清楚,都已經換了一個身體,前世的疾病哪有會帶到今生的?都是心魔罷了。
“那就好。”溫夜闌翻開詩集,安靜地讀了幾篇,“這本我沒賣到,也不曾讀過。”
“這個是我母親的早期作品,當時是作為限量版發售的。”曲椴月笑,“很不可思議對吧?詩集也能限量發售,現在已經絕版了。這本書的簽名版在幾年前曾經被炒到一本上千塊。”
“原來如此。”溫夜闌細細地品讀,指了指其中一句,“這句,我很喜歡。”
曲椴月的眼眸柔和,說:“這首詩……是寫給我父親的,他生前也很喜歡。”
——我是個富有的人,遇見了你之後,我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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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那天,曲椴月和溫夜闌去縣城的溫家過。
出發前曲椴月細心叮囑謝小棠,第二次問:“你真的不回家?”
“真的不回。”謝小棠無奈道,“老板娘你就放心啦。”
曲椴月戲謔地戳戳她的胳膊:“該不會是和某人有約會吧?”
“才沒有!”謝小棠立馬否認,臉卻紅了一片,一雙眼睛心虛地遊移著。
曲椴月笑著說:“就你那點功力,還以為我看不出來?”
“好啦……”謝小棠別扭道,“我就是把新做出來的木雕交給他,順便一起吃個飯而已。”
“我看吃個飯是主要的,木雕才是次要的。”曲椴月又戳戳她,“今天你早點下班,好好約會。”
“才不是約會。”謝小棠死活不承認,哪裏知道她的心情全都寫在臉上了。
等溫夜闌來接曲椴月回家,謝小棠沒多久就接到了電話。
“喂,恒、恒水啊。”謝小棠不自覺地去揪大衣上的扣子。
白恒水也緊張得不行:“那那那那那個,我現在出門了。”
“這麼快?!”謝小棠驚呼道,稍稍拿開手機一看時間,才發現已經是下午十七點半了,“你慢點來!我還需要打掃一下衛生才能下班。”
“呃,好。”白恒水停下上公交車的腳步,轉身坐在了公共椅子上,等下一班車,“我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