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沒有呆多久就匆匆趕回了天上,她不忍心打擾藍玉一家,美滿的一家,盡管藍璽的媳婦陪了一百個不是,秋水也是搖搖頭要走,她拉著藍璽媳婦的手安慰道:“我不是生你的氣真的,今日能下來看一眼你們,我真的是很高興,也算是我了卻了一番心願吧,我看的出你很愛他,很在意他,聽我一句話:愛他就要相信他,如果他眼裏還容得下其他的女子,那麼隻能說明他不是全心全意的愛你。”
藍璽的媳婦還在回味著秋水的話,秋水已經再次被絮風抱住,淚滿衣襟,此生一別或許就是遙遙無期。
秋水下凡間一趟,沒有開心,反而更加的抑鬱,沒有回素馨的宮殿也沒有去白帝宮殿,不知道去哪裏,隻是信步的在天庭裏遊蕩,那些散仙看到秋水就如同看見個妖魔,散開步子逃的遠遠的,其他的神仙或裝作沒看見,或是交流個眼神算是打招呼,秋水也不在意,經過那一場鬧劇,所有的神仙對她的敬畏更加深了一層。
秋水微微的搖了搖頭,好奇了自己究竟有這麼可怕麼?
遠遠的,就見山腳下的大青石邊,有一個人半仰半臥著,衣衫也是半敞,銀色的長發沒有束起來,隨意的披在肩頭,正對花飲酒,舉頭賞月,那份悠閑與嫻雅,一般的男子做來都讓人心動不已,何況是這麼帥氣迷人的虞少,讓人恍然覺得根本沒有什麼大事情將要發生。讓人覺得人生種種煩惱有如鏡花水月,一切皆空,唯有花月酒風、快樂逍遙才是生命真諦。
她停下腳步。不忍打擾這副月夜美景。隻這麼看看,就覺得心情輕鬆了不少。
“不過來嗎?我等你好久了。”虞少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因為運用了法術,聲音不大,卻尤如就在她耳邊,親切而溫柔。
“我——”秋水吐出一個字,後麵卻說不下去,好像有什麼梗在她的喉嚨。
“我以為我等來了機會,可是你還是愛著他是麼?”他再問,似乎什麼都明白,之後把酒壺收了起來,人也站起。
“你怎麼知道?”秋水驚愕,抬頭對上虞少溫柔如水的目光。
難道,他看見了嗎?看到她那樣可恥的行為,簡直像個小人!
虞少輕輕一笑,“你的腳步滯澀,你甚至忘記了可以招雲而飛,居然用跑的,可見你的心早就亂了。”他說著騰空而起,輕輕巧巧落在秋水身邊。然後,出其不意的,輕柔的抱住了她。
秋水身子一僵,下意識的想推開他。卻終於沒有,反而沉默地抓緊了他的衣服。
思念很長。虞少的思念在幻境中抽成絲結成了繭,將自己緊緊的包裹起來。
所在的白石山下,一縷法術化為酒氣彌漫,生命本應該如此。隻是一直以來。他們發乎情、止乎禮,彼此間連指尖發尾也沒有碰過。此刻他突然抱她,讓她覺得意外又緊張,可是他身上的酒氣如此好聞,他地臂膀如此溫柔。讓她不想抗拒,仿佛又能回到了那溫暖的黑暗之中,隻是以前的溫暖是白帝給的,現在自己還想要,可是白帝現在不能給,也給不了了。
“秋水,我一直沒有放棄,一如以前,我並沒有和鳳兒……”虞少說道這裏,頓了一頓。
秋水點點頭,他所說的她都知道,虞姬早就告訴她了。
但是,這世上,唯有情之一物無法強求。
虞少挫敗的發現。他妒忌白帝。為什麼他可以讓這千年不動的冰山融化?為什麼他可以進入她心中最柔軟的角落。
“你沒發現我變了嗎?”偎在虞少的懷中,她沒來由的湧出一絲罪惡感。但是這一絲絲的愧疚馬上被另外一個念頭打斷:既然白帝能娶別人,為什麼她不能嫁給別人?!
“變的隻是心緒罷了。”虞少淡淡地道,“一個人沒那麼容易改變。”
秋水沒有啃聲,輕輕的逃離了虞少的懷抱。虞少沒有挽留,從懷裏掏出簪子一下一下的敲打著酒壺,合著優美的曲調唱到:
倘若此去經年,相望無言。
遙想間,更深露重,誰人予暖,誰人淚。
眸裏重影綽約,紛紛亂亂人去樓空。
手中執了杯,對這人來人往一醉,可算有人作陪?
且休與我論,暮色臨世,安知孑然影仍孤。
舊遊如夢,眼前無故人。
旭日將升,山巔一壺清酒,旭日不暖吾心,若同夜涼非使吾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