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起房內帷幔,淡淡的香氣飄散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淡綠色的床幔被撩起,床上淡色的綢被下,烏亮黑發襯著潔白得幾乎透明的小臉,眉目如畫,淡如水,卻勾人心魄。
衛蕭一身暗金色長袍,高高挽起的發扣著玉冠,黑色的鉤靴慢慢的走到床前,屏退所有宮女太監,房內安靜得隻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緩緩在床沿邊上坐下,衛蕭看著床上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忍不住探出手指輕撫過滑如絲綢的臉頰,拂過她那如柳的娥眉,心裏一陣顫抖,眼神帶著深深的眷戀,如此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如此一摸一樣的人,怎麼就會不是趙筆兒呢?!
那水靈的雙眸曾為他深情過,那小巧的紅嘴曾為他笑過,為何如今留下的卻是橫眉冷目,甚至還時時刻刻想著幫他人扳倒自己?!
那個曾經許誓相依到老的人兒到底去了哪裏?!
“筆兒,這天下最狠心的人就數你了。”而最笨的人就數他了,明明被傷害的人是他,他卻還是要留著她,縱使知道眼前的她早已是另外一個人,但是看到她這張臉,他就是舍不得放手,如今用她牽製衛蒙,是自己一開始便一手謀劃的。
但是看到她那雙熟悉的眼眸如今為他人神傷,他的心卻猶如挖心之痛!放手了,她竟然不是筆兒,他輸了一次,失了筆兒,如今他不能再輸,筆兒等著看他一朝為王,呼風喚雨!
緊閉的雙眼慢慢的張開,對上衛蕭那雙深邃的眼眸,感受到他眼神的灼熱,頓時李蒼漠眼眸閃過一絲冷漠,“我不是趙筆兒。”
衛蕭沒少輕佻“你一定要這樣時時刻刻的提醒我嗎?你跟她本就是同一人,隻是你卻占用了她的身體……”話說到一半,衛蕭好似想到什麼似的,兩眼閃爍的看著李蒼漠“是不是你占用了筆兒的身體,所以筆兒才無法回來的是不是?!”
李蒼漠一陣莫名其妙“你要搞清楚,是趙筆兒死了,我才能來到這裏的!”連說話都費力,傷口還在痛,一醒來還要麵對他莫名其妙的發神經。
“我不相信!”衛蕭卻突然激動起來,抓著李蒼漠的肩膀“如果你是趙筆兒,你背叛我,該死!如果你不是筆兒,你侵占了筆兒的身體,該死!把筆兒還給我!”說完眼神帶著嗜血的氣息。
李蒼漠也被他惹毛了,幹脆吃力的撐起身子,蒼白著臉費力的吼道“你丫的!還講不講理!”她已經很煩了!“趙筆兒就算活著也被你折騰死了!我告訴你,如果我死了,這張臉你想都別再想看到!為了這張臉,你強迫我留在你身邊,現在卻說趙筆兒該死,我也該死!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人格分裂啊!心口窩了一團火!
吼完之後,肩上的傷口被扯動,痛得她額頭冒汗,但卻依舊咬緊牙齦的瞪著他,被他軟禁這段時間,他經常會盯著她的臉看,在他房內她還找到了一些趙筆兒生前的東西,甚至還會在深夜拿著趙筆兒生前送與他的玉佩發呆,可見衛蕭對趙筆兒用情至深,很是讓人感動,但是李蒼漠卻已無法忍受了,在這樣下去,他不瘋她都快瘋了!
衛蕭被她一吼,不但沒有發怒,反而是跌坐在床邊的矮凳上,心口激動的起伏,緊握的拳頭慢慢的讓自己冷靜下來,轉看向李蒼漠肩膀上的傷口,知道自己還是無法從失去趙筆兒的陰霾裏麵走出來,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必須將眼前的李蒼漠送走,不然,他遲早會毀在自己手上!
衛蕭留下一句話“好好養傷。”便起身幾乎是狼狽的快步走出房門。
李蒼漠冷漠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嘀咕了一下,感覺口幹舌燥,加之身上的傷口痛的她動都不能動,水卻在離床邊好幾步的圓桌上,李蒼漠無力的呻吟了一下“有沒有人啊?”TMD衛蕭莫名其妙的發了神經就走,要她好好養傷也得有個人給她用啊!
發完牢騷,便見一個宮女急急忙忙的進來,慌亂的為她遞水、換藥,全部整理完之後,送上清粥,李蒼漠喝完之後才有力氣說道“我昏迷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