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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姑娘,你已經昏迷兩天了。”

“兩天?!”李蒼漠誇張的看著那個宮女,“這兩天宮裏發生了什麼事?”

宮女想了一下說道“宮內的奴婢不知道,但是秦陽宮倒是有,三皇子天天過來,剛開始二皇子不讓他近,他還打到了門口,最後二皇子讓他進來,他來了就不肯走,還……”

“還什麼?”

“被秦陽宮的護衛打傷了,剛剛才被二皇子派人押回去。”

李蒼漠安靜的聽著,心裏有的是感動,但卻同時也有疑惑,她很清楚的記得她昏迷之前跟誰交手,衛蒙到底為何要殺胡大人?!這次朝中那些死去的官員到底跟他有沒有關,這些問題在她心口徘徊著。

讓宮女退下之後,李蒼漠吃力的坐起來,自己輕手輕腳的穿好衣物。捂著傷口踉蹌的走到門口,伸手剛想拉開房門,卻聽到外麵吵吵鬧鬧的,沒聽清楚是在所爭為何事,李蒼漠蒼白著臉,費力的拉開房門!

外麵的吵鬧頓時都停住了,那個一身狼狽的男子,在見到她打開房門的一刻,奮身掙開四周押製著他的護衛,衝到了李蒼漠跟前,雙手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雙肩,心疼的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擔憂的說道“漠漠,你怎樣了?傷口痛不痛?頭暈不暈?”

說完李蒼漠還沒有開口,他便突然馬上說道“你怎麼可以起來呢?你剛醒來身子還很虛弱,怎麼可以站著呢!”說完不等她反抗,伸手便將她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的想房內走去,完全無視身後那一票人。

李蒼漠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劈裏啪啦的說個沒完,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插話,幹脆閉上嘴巴讓他說個夠,在他懷裏,手環著他的脖頸,抬起頭看著他的下巴,宮女說他被打傷了,李蒼漠看著他臉上的掛彩,還有身上被抓破的衣衫,淩亂的頭發,比她這個受傷的人沒好多少。

能為她拋開一切,能為她做到如此,也唯有一個人,就是衛蒙!慢慢的將頭靠在他心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李蒼漠卻突然有種很累很累的感覺,從現代到這裏,她沒有一刻能如此放開心扉,為了生存、為了好好活著,她沒有一刻在極度戒備的情況下度過,可是,奇怪的是,在他身旁,她總是能如此放鬆自己的戒備,總是能如此忘卻外麵的紛擾和煩憂,仿佛,他的胸膛就是她的避風港,有他在,她可以不用去管任何一切,甚至認為,就算死,在他懷裏她也甘願……

衛蒙小心翼翼的將她安置在床上,為她蓋上綢被,擔憂心疼的眼神看著她,手輕輕的為她拂開散落在額前的發絲,緩緩的握住她的手……

站在門外的衛蕭,看著他們,眼神閃過一絲痛,他知道裏麵躺著的人不是趙筆兒,可是看著那張臉,那雙眸,如此深情,卻早已不再是他,緊握的拳頭,指甲陷入肉中卻絲毫不自知。

一滴冷雨低落到他眉梢,慢慢的小雨聚成大雨,冰冷的雨水洗刷著他的人和心,透過冰冷的雨水,衛蕭一股血在心口盤桓,不斷的膨脹、膨脹,最終迎著狂風大雨,他仰頭朝天一吼!“筆兒!”吼聲響徹雲霄!夾帶的痛幾乎麻痹他的心髒!

“噗!”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和著雨水落到地麵上,衛蕭俊美的臉龐白得幾乎透明,踉蹌的退了一步,雨水打在他的臉上、身上,絲絲的冰冷透過衣服滲透他的皮膚、他的血肉,徹底冷得幾乎沒有溫度。

“主子!”護衛站在他身旁想出手扶持,卻被他阻止。

衛蕭沒有再回頭,踏著雨水,一步一步的走出去,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世界,一步一步的冷卻自己的心,一步一步的朝著他的野心走去,將心裏的某些東西一點一點的殺死掩埋,從此他衛蕭不再是往日的衛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