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員,葉總指揮,你們不是通知吉林和黑龍江兩省的省防軍將領們來開會嗎?他們都到了,這是他們的手本。上麵寫著他們的姓名、職務、履曆等等。”紀維剛將手裏的一摞子手本遞到了兩個人的手裏,“這是幹什麼?沒什麼事情弄這個玩意幹啥?”彭華擺弄著一本手本,“佐民,你不懂,這是自從前清官場延續下來的規矩,大凡是新官上任,或者是換長官,下屬們都要拿著手本來報到。寫這個履曆就是讓頭頭看看你有沒有和他的交集,能不能拉上什麼關係。”葉挺詳細地為彭華解釋著。
彭華一本一本的翻看著這些手本,看著這些剛剛歸到自己麾下的人的履曆: 丁超又名潔忱,遼寧省新賓縣人,東洋國陸軍士官學校畢業。民國五年任奉天軍器廠長,民國七年任奉軍關內軍總司令部兵站處長。民國八年任北京步軍統領衙門總參議、黑龍江省督軍署參謀長。民國九年任黑龍江滿海警備總司令兼中東鐵路護路軍司令。民國十年任吉林督軍署參謀長。民國十一年任延吉鎮守使兼東三省陸軍第十三旅旅長,民國十三年任吉長鎮守使兼第八旅旅長。民國十五年任濱江鎮守使兼東三省陸軍第十八旅旅長兼中東鐵路護路軍總司令。民國十八年中東鐵路戰事爆發後,任東北邊防軍東路前敵總指揮。
馮占海 字壽山…… 馬占山、蘇炳文 嗯,還有他,彭華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張海鵬又名仙濤,遼寧省黑山縣人,東三省講武堂畢業。綠林出身,報號“大連字”,隨馮麟閣充任巡防隊管帶。民國元年東三省陸軍改編,任第二十八師步兵第五十五旅旅長,同年12月被授陸軍少將銜。民國八年10月駐防齊齊哈爾任第四旅旅長。民國九年3月任哈滿警備副司令,8月升為東省鐵路護路軍哈滿司令。民國十年4月調任吉林第七混成旅旅長、東省鐵路護路軍哈綏司令,後辭職改任護路軍司令部軍事顧問。民國十一年5月複出,任奉天騎兵第一遊擊隊統領官。民國十四年升任洮遼鎮守使、陸軍中將,民國十四年12月陸軍改編,任奉天陸軍第三十二師師長,後因縮編又任洮遼鎮守使,除了這幾個名字彭華比較熟悉的人之外,還有諸如熙洽、鄒作華等人。林林總總,不勝枚舉。
葉挺在一旁翻看著這些人的名字,不禁苦笑道,“咱們這位張少帥,真是夠意思,把這麼一群高人都放到咱們這裏了。”
彭華也是笑了笑,“沒事,希夷兄,這倒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張少帥就是要把他消化不了的部隊交給我們。”“那這些人我們該怎麼辦?打仗這些人一時半會派不上用場,可是又不能白拿高粱米養著他們。”
“沒事,我想這麼辦,你看行不行……小紀,還有什麼事情?”“是這樣,餘先生從美國拍電報回來,說是物色了一位通訊方麵的人才,此人叫周凱文,畢業於匹茲堡大學工業管理係。是就讀於康奈爾大學信息工程專業的博士。專長是什麼電子通訊,研發了一個無線電收發報機和一個什麼步談機。說是已經上船,估計在元宵節前後到哈爾濱。”紀維剛不急不徐的念完了周凱文的情況。
“好,很好,以後這些人的衣食住行安排就由你和供給部負責了,記住,這些人可能不會打仗,但是,他們能讓我們打勝仗時少死很多人。”
在大餐間裏,彭華、葉挺、高梁杆兒等人看著坐在長桌兩側的吉林和黑龍江兩省的省防軍的將領們,從他們的臉上表情來看,這些人是各懷心事,原先是各自主官嫡係部隊的幾個人,心裏是老大的不情願,因為改換門庭畢竟是個比天還大的事情,一個隊站不好,自己就很可能從響當當的嫡係部隊,變成了後娘養的,而且還是在剛剛從土匪民團改編過來的自衛軍中當這個後娘養的。與之大相徑庭的是那些以前就是雜牌的部隊將領們,自己反正以前就是雜牌,換了個長官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大不了是屎窩挪尿窩,反正也不會太差。也許比以前好一些呢?
自衛軍參謀長高梁杆兒,現在又加了一個行營參謀長的頭銜,他站起身來首先講話:“我們東北軍此次編製體製調整意義很大,可能有些人一時腦子裏轉不過彎來,心裏有各式各樣的想法,那也沒關係,但是,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長官的命令,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在執行過程中加強理解。我現在宣布司令員的幾項決定,第一,各部隊軍餉、夥食標準都要提高。各部隊的人員不論軍官士兵,也都要提高。從今天開始就按照自衛軍的軍餉標準發放!而且發放的不是奉票,更不是官帖,而是現在響當當的“通彙票”!你們麵前的文件就是自衛軍的軍餉標準,上麵有各類各級人員的軍餉和夥食標準。各位放心,隻會比以前的標準高。”聞聽此言,像張海鵬這樣的幾個人,互相看了看,不禁麵露喜色。高粱稈兒“吧嗒”一下,把臉一沉,“在此之前所有部隊都要點驗兵員,確保編製足額!我們這裏絕對杜絕吃空額和虛報冒領這些現象的發生,如果哪個部隊發生這種事,我們就直接追究部隊長的責任,不管是旅長還是團長!”張海鵬在肚子裏暗暗罵道,你個狗娘養的小人,一朝得勢,就這樣搖頭擺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