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相很弱,呼吸極淺,要是再晚到一步,即使是他,也隻會束手無策。
及時施針護住了許若華的心脈,不得已的情況下,薛左解開了她的衣襟,脫掉了最外麵的一件衣裳。
原本雪白的中衣已被大紅色的鮮血浸濕。胸腔前後都有窟窿,這種情況出現在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小姑娘身上,簡直是觸目驚心。
幸好沒有傷及要害,不然難救,即使救回了命,日後也會落下病根。
疆王府成員極少,他這攬藥軒連個打雜的都沒有。凡事都需他親力親為,這不,現在要給小姑娘上藥,也得他親自上陣。
如果,這丫頭真是老大的人,那他看了、摸了她,會不會被刺眼、剁手?渾身一個機靈,他後悔趕走白雪了。
幹脆,先弄醒王爺,然後讓他給她上藥。喂了許若華一顆維持生命的藥丸,轉而為寧方恪診治了起來。
把完脈後,他皺起了眉宇,王爺竟然使用了回天改力這一禁招。中的軟散粉還好解,可使用禁招的反噬,使用次數越多,反應越強烈。他沒記錯的話,王爺至今隻使用過兩次,上一次還是在行軍打仗中被逼入絕境之時。
看來,這丫頭跟王爺的關係非同一般。幸好他多了個心眼,不然到時真的會被刺眼、剁手。
先為了解毒的藥給寧方恪,而後為了喚醒他,薛左得在他身上最痛的穴道紮針,那種痛苦,會使得毅力不強的人完全崩潰。就像是有人拿著燒燙的鈍刀子割著你的肉一般。
“王爺,原諒我。”薛左心中默念,手上卻是毫不留情地紮了下去。
即使在昏迷之中,也是可以強烈感覺到這種疼痛,而且是一波強過一波。
意識處於混沌之中的寧方恪,痛感神經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猶如置身於刀山火海一般,一層一層的血肉被剝下、烤焦。
意識因為疼痛被拉了回來,渾身上下再不是絲毫氣力也使不上。寧方恪睜開了眼睛,黑曜石的眸子明亮有光,看了一眼心虛的薛左,嘴角牽出一分笑意,“原來沒被濯安翰得逞。”
“王爺吉人自有天相,怎會被太子那小人所害。”
寧方恪注意到了生氣似有若無的許若華,“她是怎麼回事?”眉心微突,讓薛左有種不詳的預感。
薛左回道:“回王爺,姑娘受了傷,鑒於男女授受不親,所以屬下沒擅作主張為她上藥。”
她受了重傷,而他卻隻是因中了藥與動用了禁招回天改力受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知道她欲保護他。可他失去意識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難道她是為了他才成的這樣?心中一下子激起了千濤百浪。莫非真是喜歡他到了一種不可自拔的地步?
明明才是個十二歲的丫頭罷了,懂得情情愛愛嗎?就連他,到了今天這個年紀,也捉摸不透這種東西。
“王爺,這是一顆增力丸,吃了它保證您馬上生龍活虎。”薛左遞上一顆藥丸。
寧方恪臉一黑,“別拿這種玩意兒給本王。”
“王爺,您好像誤會了什麼。這種藥不光能治那啥,也能治療手腳乏力。若您不吃,還怎麼給姑娘上藥?”
“你去把白雪找來,”寧方恪冷著一張臉,“這種事該她來。”
“王爺,多耽誤一分鍾,姑娘離死亡就會更近一步。如果等著屬下去找白管事來,黃花菜都涼了。”
“滾!”寧方恪淡淡說了一個字,薛左把藥放下,一溜煙跑了。
老大,看好你,你是最棒的!小姑娘,你可要好好感謝我了,王爺是個特別特別傳統的男人,日後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吃下增力丸後,從席上下來,走至許若華身旁,才發現她的胸口處被刺穿。
寧方恪微皺眉頭,猶豫了片刻,終還是伸出了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