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喝了千年老陳醋一般,心中酸澀不已。即使是貴為公主,商棲落短暫的人生充滿了痛苦。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看透紅塵的成年人,完全不似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
許若華之所以最後會說荀或是在乎商棲落的,是想給她安慰,而且,她的第六感是這樣告訴她的。
茫茫天地之中,又隻剩下許若華一人。商棲落消失得幹幹淨淨,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很快,黑暗又重新包裹了她。
剛才發生的一切,該用何種方式去定義,許若華是一點主意都沒有。
似真似假,如夢似幻。剛才,她是不是在和商棲落的魂魄交談?
小姑娘讓她不要死,又讓她不要告訴荀或真相,看來,她是不會死的。隻是,一想到商棲落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去,連個為她祭奠的人都沒有,許若華就覺得很同情、愧疚。她愧疚的是,占據了小姑娘的身體,卻沒為人家做過什麼事情。
以後,她會每年都好好祭奠商棲落的,並且會要用她的身份做些能流芳百世的善事。
清瑜小心翼翼地為濯安翰擦拭傷藥,眉眼間盡是心疼。
清諾在旁,也不好搭手,於是,提出送北曉筱去回香院,“筱夫人,奴婢送您回去吧。”
“不必了,小花就等在外麵,有她送我回去就行了。”北曉筱拒絕道,自己推著輪椅的輪子就要離開。
“你留下。”濯安翰淡淡說道,而後掃了清瑜、清諾一眼,“你們兩個先退下。”
“奴婢遵命。”清諾行了萬福。
清瑜的手一僵,很快恢複如常,垂目低頭,“奴婢遵命。”便同清諾一同退下了。
從開始,他就拿眼一直打量北曉筱。清淡的眉眼,一如昨日,寡淡的表情,拒人千裏。
她的身上始終縈繞著一股藥香,味淡卻不能忽略。一身素衣,素麵朝天,與東宮內的其他女人截然不同。
“太子留我還有何事?”她的眉眼之間沒有過多神情。言語之間,不卑不亢。
他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邊,“怎麼,筱夫人不想本宮?”抬起右手,輕輕地摩娑著她的麵頰,“本宮可是很想你。”
“啪”的一聲,北曉筱揚手打掉了濯安翰的手,後者眸子裏盛滿怒氣,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右手箍著她細嫩的脖子,“北曉筱,你最好弄清楚你的身份!”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仿佛下一刻女子的喉管就會被掐碎。
他堂堂千國太子的威嚴,在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戰,都把他當軟柿子來捏了嗎?
“太子請自重,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臨危不亂,北曉筱直視濯安翰的眼睛,麵上仍舊沒有什麼表情,“太子,你是想違背自己的承諾嗎?”她的眉目清冷。
濯安翰重重地放開了北曉筱的脖頸,“滾!”背過身來,他攥緊了拳頭,一拳砸在了圓木桌上,“轟”的一聲,好好的圓木桌塌掉了一半。
“妾身告退。”北曉筱的話音如初春的水,泛著冷意。說完,她自己推著輪子往外而去。
一出房屋,小花麵帶焦急的迎了上來,“夫人,您沒事吧?”
北曉筱淡聲回道:“沒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