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童真(1 / 3)

這一夜,注定深深的烙印在恒古村村民的心中,雖然四鄉八裏經常鬧魂災,但從來都沒這般另人恐懼。

自古以來,他們都認為所謂的靈魂,都是出沒在荒山野嶺,孤墳陰地,哪像這般活見鬼,實在有悖常理。

當晚的年輕後生姓薑單名一個宇字,是這恒古村中一小戶人家的小孩,父母憨厚老實,外加一妹妹薑菲,除此之外,再無人丁。

薑宇的父親姓薑名鼎忠,原本是個很精幹的人,從事販夫走卒行當,經常將恒古村的山貨到山外販賣,然後換成鹽巴針線農器具之類的雜貨帶回村中販賣。

山中無大路,多半地方都是荊棘叢生,一片荒蕪,想要出山一趟,最低得三個來月腳程,這還是在順利的情況下,要是碰上個陰雨季節,山洪滑坡之類,繞道而行的話,那最低得半載才能一個來回。

薑鼎忠最後一次外出,是在薑宇剛滿月的時候,他尋思著拉趟大一點的買賣,好給家人更寬裕點的生活。

豈料他這一出去就是整整三個年頭,並且回來的時候身上啥也沒有,連衣衫都弄得破爛不堪,垢頭釉麵,雙目無神,像是中邪一般。

剛進村的時候,許多人還以為是外村來的流浪漢,最終還是他的老婆將其認出。

說來也巧,他回來的日子,正好是他三年前出門的日子,三年過去了,家人見他一直沒有回來,料想肯定是遭遇什麼不測,因為前幾次他經常提起山荒山野嶺中經常有野獸出沒,大多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露宿荒山那是常有的事。

每次回來,村中與他年齡相當的幼時夥伴就提上幾壺老酒,到他家聽他嘮嗑。

開始說的是那些什麼豺狼虎豹之類,酒過三巡後,他便借酒壯膽,開始說起那些離奇古怪的孤魂野事,讓眾人心驚膽顫。

故此,原本想跟他一起謀出路的幾個兄弟,最終都沒有走上這條道路。

這次他的老婆張氏,正是來村口給他燒點紙錢祭奠祭奠。不想剛到村口就見一群人圍在一起,對著中間的一名流浪漢指手畫腳,她從人逢中向內瞅了一眼,覺得此人很是麵熟,抱著僥幸的心理,她擠了進去,誰料還真是他那日思夜想的男人。

幾番周折,才將薑鼎忠弄了回去,但自此之後,他便終日無神,像是行屍走肉一般過活。

這前後大約十個年頭過去了,雖然薑鼎忠早已不像當初那般無神,但再也不惜當年那般精幹,隻能像其他人一般,幹些粗重的農活,家裏也因為那次貨物丟失而變得比較拮據。

其間,他的那些夥伴也曾向他詢問過由來,但結果是對方立即變得驚恐萬分,故此再也沒有人提及了,認定他撞了邪。

此事傳開後,恒古村便短暫的與外界失去一切聯係。

幾年後,因為村中需要,幾個年輕的後生走上的他的這條道路,不過每次回來都不會和別人提及隻言片語,好像非常忌諱一般。

薑菲是在薑鼎忠回來後的第三個年頭出生的,兩三歲的時候非常靈動,是村中有名的陶瓷娃娃,人見人愛。可不知為何,三年過後,她慢慢的變傻了,曾經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慢慢的失去了色彩,而且呆頭呆腦,經常傻坐在門檻上,對著來往的行人傻笑,並且胡言亂語,說出來的那些話讓人摸不著頭腦。

最終,村裏的人一致認為她得了失心瘋,嚴格的管製自家的小孩,不讓他們與其玩耍。

薑宇算得上是他們家最正常的人,不過也正因為他父親的遭遇和妹妹的狀況,直接導致被印上怪胎的名號,很少有夥伴與其玩耍。

世事無絕對,村中還是有兩人和他關係很要好,一個是他隔壁家的小孩叫牛娃。虎頭虎腦的,隻比薑宇小一歲,自幼喪父,家境清貧,一直是薑鼎忠家在接濟,薑家早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薑宇與牛蛙兩人一直都如親兄弟,經常下河捉蟹,上山捉蛇。

還有一人則是族長的幼女,姓趙名小妮,是本村出名的大美人,而且家境富裕,懂得打扮,故此有趙如花的美稱。

原本她與薑宇很難相交莫逆,隻因為一次村裏舉行大祭司,所有的男丁都要前往,婦女則留守。可小如花天性好動,像這般隆重的活動,卻不讓她參加,心裏實在像貓爪子在撓一般。於是趁著家人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來,遠遠的尾隨著眾人,前往大山中的祖上停屍地。

開始,道路比較平坦,倒是沒發生什麼事,可越到後麵山路越難走,崎嶇的山路加上雜草叢生,沒過一會便堅持不住,坐在一塊青石上休息,不想昏昏沉沉的便睡著了。

一陣疼痛自小腿部位傳來,然後便見到一條青蛇竄進草叢中,提起褲腿一看,兩個紅印出現在腿上。

“啊,哎呀,蛇,蛇,哇,哇…..”

大哭聲傳出,無奈她離前麵的人已經很遠了,即使再大聲,也沒有人聽到。

哭聲慢慢的變得微弱,眼看著那兩個血洞由紅變紫,而且還有黑血往外流,周圍白嫩的細肉已經紅腫起來,傷口位置開始發紫。恐懼的心理摧毀了一切理智。最後,由開始的恐懼變成了絕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小腿越來越粗。

人在絕望或即將昏迷的時候,都容易產生幻覺,幼小的趙小妮亦是如此。在昏昏沉沉中,她仿佛見到一道人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然後便見他彎腰蹲下了去......

一陣連接著心髒的疼痛自小腿傳出,疼痛過後便徹底的昏迷,待她清醒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