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宮裏頭,被人當槍使的下場總是悲慘的。她如今已是騎虎難下,事情是她揭露出來的,不幫著太後指證皇帝,太後饒不了他。要是幫著太後指證皇帝,將著皇帝扳倒,事後太後也饒不了他。
她畢竟還是個小姑娘,沒有經過這種事,當下就驚慌失措的沒個主意了。
“你先別急。”趙榮琛安慰著青檀,時至如今他也沒什麼好法子,隻能勸她,“你現在這裏呆著,別引起別人的懷疑,我去查探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最糟糕的結果不過是我帶你一走了之。”
這個自信,趙榮琛還是有的。
青檀想想,也覺得他說的有理,遂安心了許多,“那你一定要來接我啊。”
隻要能逃出這裏,有爺爺護著,她也不用怕什麼。
趙榮琛點了點頭,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青檀看著趙榮琛的身影,長長的吐了口氣,正趴著窗子往外張望呢,忽然聽到敲門聲,趕緊回過神來正色道,“誰?什麼事?”
“回稟姑娘,太後娘娘有請。”小宮人站在門口,怯生生的看著青檀,卻是一副比青檀更怕的樣子。
“哦,好,我這就去。”青檀歎了聲氣,然後收拾了下醫藥箱,心情沉重的跟著她出去了。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小宮人並沒有將著她帶到太後的寢宮,而是將著她帶入了一間偏殿。就在青檀緊張的懷疑她是不是派來將自己滅口的人時,卻聽到屋子裏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娘,我沒事,你,你真的不要再哭了……”
青檀愣了愣,往前走了一步,撥開帳幔看到一個渾身血跡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旁邊卻是個衣著華麗的美婦人正在痛哭,她記得這個女人貌似是太後的嫂子,蘇相的長媳……
“怎麼是你?”待著那男人一抬頭,青檀驚訝的張口,她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蘇立行。
“怎麼是你?”蘇立行也挺意外青檀的出現,愣了一下,卻是有些尷尬,用著沒有受傷的手扶了下母親,“娘,你別哭了,我真的沒事。有外人呢,別,別叫人笑話了。”
“青檀姑娘,你來的正好,快幫行兒看看,他這傷勢……”蘇夫人眼淚汪汪的站起來,哭得臉上的妝都花了。青檀點了點頭,忍著笑走了過去幫蘇立行檢查。
“我沒事。”蘇立行小聲的說了一句,結果青檀微笑著一把壓在他傷口上,蘇立行立刻閉嘴沒了聲響。
以外行的眼光來看,蘇立行的確傷的挺嚴重的,至少袍子都染成了暗紅色,手臂上的箭和脖子下的傷痕都十分駭人,不過青檀一把脈,確定都是皮外傷之後,心裏便有了底兒。
按照往常的習慣,這種小傷她是不屑於治的,隻是今晚她本來就心煩意亂,一個人呆著也怕,有個熟人在旁邊說話也是好的,於是便沒拒絕,隻讓人打了熱水過來,然後直接從藥箱拿出一把小剪刀,開始剪蘇立行的衣物。
“喂,喂,你這是要做什麼!”蘇立行見狀,嚇得不顧傷口抬起了手想要遮掩。
“你的衣服都跟皮肉糊在一起了,不割開怎麼洗傷口?”青檀老神在在的說,旁邊蘇夫人聽了這話,連忙點頭,“行兒,聽大夫的話!”
她經常進宮,今天又看了青檀幫著太後解毒時神乎其神的技術,心裏頭對著青檀一百個敬服,所以喝令兒子乖乖聽話。
見著老媽如此相信她,蘇立行也無法,歎了聲氣,乖乖的任著青檀在自己身上動作。
青檀專注的拿著剪刀,將著蘇立行衣服剪開,然後看了看他肩上的箭頭,很滿意的點點頭,“運氣不錯,那人射偏了方向,沒有傷到要害,不影響以後用手。”
旁邊的蘇夫人總算鬆了口氣,蘇立行見狀也點點頭,“是嗎?我自己都疼的沒有知覺了,沒事兒就好。”
“沒知覺是因為箭上有麻藥,”青檀拿了塊棉紗給蘇立行,讓著他咬住,然後拿著刀往著他肩頭比劃著,“這箭是他們用來射鳥獸的,原本就是為了生擒用,所以劑量不大,倒是幫著你了。喂,你撐著點啊,我要拔箭了。”
旁邊的蘇夫人看著青檀比劃的動作,隻覺得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青檀姑娘,這,這怎麼還要用到呢?”
“箭頭有倒鉤,直接拔不出來,隻能割了再拔。”青檀解釋了相愛,看著自己還沒動手她就臉色蒼白的樣子,當下想了想難得和善的說道,“那樣子不大好看,你還是到著一邊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