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少年捂著胳膊靠在了一棵大樹之上,看著撲過來的狼群,眼淚流了出來,並非孬種,隻是作為一個孩子來說,這樣的場麵也太過令人絕望,本是錦衣玉食的小王子,現在卻要藏身狼口,屍骨無存了麼?
一隻頭狼撲了上來,鋒利的爪子直接插入了齊王的肩膀之中,慘叫聲中,帶著倒刺的腥臭舌頭以及張開的血盆大口對著齊王稚嫩的脖子就撕咬而下,齊王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一股巨力將頭狼拉開,預計的死亡未曾到來,齊王睜開眼睛一看,隻見地下竟鑽出了數條巨大的藤蔓,將狼群全部卷到了半空中,狼群嘶啞著哀鳴,這藤蔓倒是也未傷害它們,隻是將它們丟到了遠處,頭狼扭頭幽綠的眼睛深深看了一眼這邊,而後帶著狼群快速逃離。
風林娜一襲綠色裙衫出現,齊王眼眸頓時亮了起來,“是你?馮……五……五嫂。”
自從那日朝宴相見,便再不曾見過,隻聞她病入膏肓,整整一年都臥病在床,五哥也不許任何人探望,剛才……是她救了自己麼?她果然不同於常人。
風林娜走到他身邊,拉開他的衣服檢查了一下傷口,小少年呲牙咧嘴:“好疼。”
風林娜瞪了他一眼,能不疼麼,是一整塊皮肉都撕咬下來,裏麵骨頭都露出來了,一撇嘴,而後伸開手掌,一朵七色堇在掌心盛開,“我現在救你,如果你把這事兒說出去,我就把你抓去,丟給狼群打牙祭。”
“放心,就是把我的牙都拔了,也不說出去,好疼啊,疼死我了。”齊王俏皮的還開起玩笑來,眼睛亮亮的看著這個仙子一樣的人兒。
“你剛才獨自引開狼群,很勇敢啊!”風林娜將七色堇按在了他的傷口處,隻見那兒的皮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
“那是,本王可不是軟柿子的孬種。”
風林娜嗤笑:“放心,我知道的,不是那馬兒受驚硬帶著你跑開的,是你勇敢。”
齊王悻悻的閉了嘴:“哼,五哥真是好福氣,能娶你這樣的仙子為妻,受個傷什麼的也不用怕。”
這話說的酸溜溜的。
風林娜沒有搭理他。
“對了五嫂,聽聞五哥最近經常花天酒地,為此父皇還大罵了他很多次,前些天甚至命人抽了他頓鞭子,你們是鬧了什麼矛盾麼?他既對你不是一心一意,等日後本王建藩,你可以跑我那兒去。”齊王這話三分玩笑,卻五分認真,帶著試探和希冀。
風林娜回頭,遠處已經有大部隊馬蹄聲傳來,她再次在掌心開出一朵未綻放的七色堇,而後遞給齊王:“我先走了,不然被人看到我在這兒,幾張嘴也說不清了,這朵花你拿好,放在身上,有助於你的傷快速好起來,你的傷口太大了,我現在自身也不是很好,並不能一次幫你恢複,不過也沒有生命危險了,這朵花帶在身上可以幫你止痛,這幾日你若是有時間,就去周王府找我,我幫你恢複好肩膀處的傷。”
說完,她化作藤蔓消失在地麵之上。
齊王看了眼肩膀上那處原本掉下來一大塊的皮肉,現在隻剩下了一條創口,轉動著手中未綻開的七色花苞,心髒的位置情緒複雜難辨,這種,對她已屬他人的吃味心情。
而後大部隊趕到,燕王和周王徑直跳下馬,楚王更是哭了鼻子:“七弟……”“老七!”“小七,怎樣了?哪裏受傷了?”
“狼群呢?”
齊王捂著肩膀處被利爪插穿的傷口,“四哥五哥,老六,我沒事,剛才有一高人經過,打跑了狼群,救了我一命。”
燕王一頓,“是什麼高人?竟有如此本事?”
楚王道:“無論如何,你沒事就好,可嚇死我們了。”
一群侍衛也是跪了一地,劫後餘生的感覺,他們就是負責保護王子們的,若是齊王死在狼口下,那他們也都提刀抹脖子吧,否則估計是要被淩遲處死,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也是要受處罰的。
周王眯起眸子,看了眼地上,雪地周圍除了一雙小幾號的腳印,並無其他腳印,這腳印的大小,不是屬於一個小孩兒便是一個女子的,而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齊王手中一朵未開的七色花之上,眼神驟然緊縮。
齊王和楚王還未成親,現在依舊是住在宮中,安頓好一切,他和燕王才一起離開皇宮,也替侍衛們求了情,畢竟是他們不許侍衛跟著,這才險些釀成悲劇,索性齊王的傷並不危及生命。
“五弟有心事?”馬車中,兩兄弟對麵坐著,這段路兩人順路,便同乘坐了一輛馬車。
周王搖了搖頭,心裏一直在想那朵七色堇的事。
“其實四哥一直都想問你了,近些日子你很不正常,自從弟妹生病以來,你總是心心念念的回家陪她,而現在卻總是花天酒地的,是發生了什麼事麼?”燕王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