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晟兒的。”昌氏笑著點了點頭,寵溺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
“母後,六弟這次犯的可是對先祖的大不敬之罪,母後可要好好給他個教訓才是,不然恐怕長不了記性。”陳雲晟陰冷笑道。
“那是自然。”昌氏麵色一沉,招了招手,對身旁宮女吩咐道:“傳本宮令,六皇子對陳氏諸先祖犯下大不敬之罪,今日留在祠廟守夜,沒有本宮的命令,不得離開祠廟半步。”
“是!”一旁宮女應了聲,便疾步從殿側離開,想必是去傳達皇後娘娘詔令了。
陳雲晟見此,冷冷一笑,臉上無不是對自己這個弟弟幸災樂禍的神情,眼睛轉了轉,又走上前挽住昌氏的手臂,開口道:“母後,孩兒前幾日感到全身經脈中傳來陣陣酥麻感,全身氣血翻湧,想來這幾日就可以閉關嚐試築靈,跨入靈動境了。”
“當真?”昌氏猛地轉過身來,喜上眉梢,似乎陳雲澤帶來的晦氣在聽到這一消息後全都煙消雲散,再不複存在。
陳雲晟嘴角吟笑,用力點了點頭。
“好!好!”昌氏激動地連說兩個好字,“等會兒母後就讓秋茗把築靈丹給你送過去,這幾日宮裏會加強守衛,你就安心到秘境裏修煉,母後等你的好消息。”
大千世界,靈氣為尊。“煉體,納氣,靈動!”短短六個字,便初步概括了修煉一途的精髓。所謂煉體,便是不斷淬煉身體,增強身體的強度,鍛煉經脈的韌性。而納氣,便是在煉體的基礎上引入天地靈氣在經脈中遊走,同時打通身體中一些經脈的桎梏。
而前兩步,僅僅是為築靈做準備。在納氣後期,全身經脈經常會出現酥麻的感覺,而修煉者有時候也會壓製不住體內的氣血翻湧,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而這些跡象,往往表明煉體及納氣已經完成,可以著手準備築靈。
而隻有築靈成功,進入靈動境的人才算真正跨入了修煉一途。
所以昌氏在聽說陳雲晟即將築靈時才會表現地如此激動。她為陳氏皇族生下兩兒一女,大兒子陳雲勤十歲時得了絕症不治身亡,二女兒陳雲韻自小體弱多病,對於修煉一途更是缺乏天賦。隻有小兒子陳雲晟爭氣,從小對修煉一途便表現出異於常人的天賦,是以昌氏把全部希望都放在小兒子身上,更渴望有一天小兒子能夠登頂巔峰,繼承帝位,也不枉現在她在皇後之位上對諸位皇子多加刁難打壓。
“母後放心,進入秘境,又有築靈丹相助,築靈成功可以說易如反掌。”陳雲晟信心十足道。
說話間,兩人走出殿外,微微側目,便是恰好看見殿側,陳雲澤被兩名侍衛按住左右肩,半丈長的棍杖落在屁股上,傳來陣陣啪響。偏偏陳雲澤緊咬著牙,一聲不吭,任由眼淚一滴滴落在地上。
“廢物就是廢物,連叫都不會叫。”陳雲晟看見陳雲澤狼狽得像隻過街老鼠的樣子,非但沒有露出不忍的神情,反而出言譏諷道。
昌氏也往殿側看了一眼,冷冷道:“等再過兩年,行了成年禮,我便跟你父皇說給他隨便封個王,送離皇宮。晟兒放心,他絕不會成為你的障礙。”
“母後你看他那樣子,就算從現在開始修煉,能趕得上孩兒嗎?廢物就是廢物,永遠隻配被我踩在腳下。”陳雲晟惡狠狠道,全然沒有皇室皇子尊然大氣的樣子,倒更像是市井刁民的作態。
天色漸晚,殿前的大門緩緩閉合起來,負責打掃祠廟的仆人也三三兩兩離開。空曠的大殿裏,冷風吹來,隻有幽暗的燭光散發出點點光亮,燭火卻小得可憐,在看不見的陰影中,陳雲澤裹緊衣裳跪在地上,一雙眼眸在黑暗的侵蝕下漸漸變得黯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