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天還未明,皇宮派來的侍衛已經在山腳等候。陳雲澤被負責打掃寺廟的仆役叫醒,還未來得及洗漱,就被送到山下,塞進八人抬富麗大轎中,然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去向皇宮方向。
坐在轎中,陳雲澤直感到一陣頭暈眼花,加上從昨天午時到現在滴水未沾,在大殿裏睡了一晚似乎又染上了風寒,此時更是難受,不知不覺中,整個手掌已經緊緊抓住轎中的手扶,力量之大幾乎要捏碎木製的手扶。
陳雲澤明白皇後昌氏的用意,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成了她眼中的威脅。之前自己尚小,父皇對自己寵愛,那時昌氏對他的態度雖算不上好,但也不像現在這般惡劣。但自從自己十歲之時父皇從閉關中出來為自己慶祝生辰,還特意為自己挑選了幾件禮物,昌氏對自己的態度立馬變了,至此之後,更是處處刁難,百般打壓。
陳雲澤明白昌氏看重的是那座皇位,皇宮裏的人都看得出來她對那座至尊位的渴望。所以昌氏才會拚命打壓其他皇子公主,想盡辦法令諸位皇子遠離皇城,為的就是給他兒子陳雲晟鋪路。
隻有諸位皇子都遠離皇宮,這宮裏的一切才會完全掌握在她手中。
陳雲澤的父皇陳武陽雖說是一國之主,但同時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武癡,一生癡迷於武道,無心管理朝政。所以整個陳氏王朝的權柄便落在了昌氏手中,皇城內外,有的地方甚至昌氏的手諭比皇帝之命更有用。
陳雲澤不明白明明父皇已經把整個天下交由昌氏打理,為什麼她還不滿足,非要把諸位皇子驅逐皇城。而現在,皇宮內隻剩下他和陳雲晟兩位皇子,陳雲澤心裏明白,等再過兩年,自己就會和皇兄們一樣,被昌氏隨便賞賜個封地,驅離皇宮。
腦海中傳來一陣眩暈,陳雲澤用力抓緊了手扶,想對轎外吩咐聲慢點趕路,但轉念一想,這些侍衛也未必會聽自己的,嘴角不自覺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陳雲澤搖了搖頭,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
然而,下一刻,陳雲澤身子一驚,一股柔和的力量猛地出現,然後從胸口湧入身體,如冰露般沁人心脾,渾身一顫,陳雲澤頓時感覺連呼吸都順暢了些。而這股柔和的力量竟如同涓涓細流般從他胸口蔓延至全身,巨大的舒適感襲遍四肢百骸,連腹中的饑餓感也緩解了不少,令得整個身體不由為之一振。
微風掀起轎簾,一絲涼風吹了進來,陳雲澤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有些驚奇地望向四周。
“這是怎麼回事?”
陳雲澤伸出手掌,摸住胸口掛著的玉片,表麵傳來一絲清涼的感覺。陳雲澤眉頭微皺,隱約想起昨晚睡夢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低聲輕語:“至此,風雨同舟,我將見證你的屈辱,你的苦難,你的無助,你的努力,你的成長,直至指引你走向巔峰……這是為師對你的承諾!”
“大白天也能做夢。”陳雲澤使勁搖了搖腦袋,嘟囔道。那聲音縹緲得像是縈繞在雲裏霧裏,讓他恍惚間竟分不清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