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打硬仗(1 / 3)

人生,確實是一條奔騰不息的河流,有險灘,有緩流,也有讓人始料不及的逆流。在成功坐上遠思集團的一號位置之後,本以為從此海闊天空,可以成為中省最年輕的億萬富翁,不想,遠思卻深陷債務危機的泥潭之中!

倪流的人生河流出現了逆流和湍流,現在他的人生河流有兩條分流:一是轉讓遠思股份給中遠或卓氏,以股份換資金,贏得一個喘息的機會,但不管是讓中遠還是卓氏入股遠思,都是引狼入室;二是和首遠聯姻,娶了林凝歡,和首遠置換股份,借助首遠的力量度過危機,但和林道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比和中遠或卓氏合作隱患更大。

不管是哪一種選擇,都是無比艱難,倪流一時陷入了困境。

“現實很嚴峻呀,你們說說,該怎麼辦才好?”倪流環視黃文旭幾人一眼,神色間有幾分失落和調侃,“要不,我還是賣身求榮算了?”

“嫁給林凝歡?”吳小舞白了倪流一眼,笑了,“還不到生死關頭,你就喪氣了?不太像你的風格呀。難道說,你真的看上了林凝歡?如果真喜歡林凝歡也行,情投意合再加上商業合作,兩全其美。”

黃文旭迫不及待地維護倪流:“什麼叫嫁給林凝歡?小舞,你成心搗亂是不是?倪頭就算答應了林道首的條件,也是娶了林凝歡,怎麼可能入贅?而且我相信以倪頭的本事,未必就會被林道首一手掌控,說不定他反客為主,既娶了嬌妻,又得了股份,順便再兼並了首遠,財色兼收,然後又玩弄林道首於股掌之間。”

參加聚會的人一共五個,都是倪流的班底,除了倪流之外,還有吳小舞、黃文旭、蘭姣和孟岩。沒錯,和以前相比,多了一個孟岩。

倪流認定孟岩為人值得信賴,他雖然坐上了遠思集團一號位置的寶座,但在遠思沒有根基,需要如孟岩一樣在遠思有深廣人脈和深厚根基的人作為助力,助他盡快打破被動局麵。盡管孟岩在遺囑事件的處理上有過猶豫,不過本著人無完人的出發點,他還是接受了孟岩成為他在遠思首批班底的現實。

首批班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以後將會是倪流在遠思的臂膀。

今天的聚會地點選在遠思大廈附近的稻香村。春節將至,隆冬的季節,街上行人極少,稻香村的客流量也明顯下降了不少,不過即使如此,也是人來人往,幾近人滿為患。

畢竟稻香村是襄都數一數二的高檔會所。

之所以選擇在稻香村聚會,倒不是倪流擔任了遠思的董事長之後要擺譜,非要出入高檔會所,而是為了掩人耳目,在他的董事長辦公室聚會,他還真不放心。雖說他坐上遠思的一號位置已有一段時間了,不過對遠思的控製力度還遠遠不夠,甚至不誇張地說,他都擔心如果在辦公室聚會,幾分鍾後消息就會傳到洪東旭耳中。

表麵上倪流是遠思的一號人物,是最大股東,是董事長兼總裁,實際上,宋國文不在了,洪東旭才是遠思真正的靈魂人物,倪流空有最大股東的尚方寶劍在手,卻沒有足夠的影響力,整個遠思人心所向,還是以洪東旭為核心。

雖說倪流擁有遠思的絕對控股權,不過權力意誌也不能強加到別人身上,必須講究策略和方法。他是董事長不假,卻不能把所有不服從他以及和他不一心的下屬都開除。遠思是一台龐大而精密的儀器,他可以控製油門,卻不能控製每一個零部件的運轉,更不能隨便拿下其中任何一個零部件。一旦其中一個零部件故意怠工或是罷工,遠思協調一致的前進步伐就會受阻。

讓每一個零部件都絕對服從他的指揮,需要磨合,需要高超的管理技巧,更需要時間。正如林道首所說,倪流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遠思內憂外患,他坐上董事長寶座之後才驀然發現,一號位置雖然人人向往,卻也有高處不勝寒的清冷,內有洪東旭處處牽製,並且試圖將遠思集團當成自家自留地,要搬空遠思的資源;外有產業園的失利和巨額虧損,以及中遠和卓氏的步步相逼,試圖借機一口吞並遠思。

倪流如果不是在繼承股份之時就經曆了一係列的波折,鍛煉了心性,曆練了意誌,現在的他說不定早就被困難嚇得退縮了。一般人還真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落差,從中省最年輕的億萬富翁一頭摔下,轉眼間變成了債務纏身的億萬“負翁”。真應了一句話: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倒退半年,他說什麼也不會相信人生真有如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的巨變。

“文旭的說法有一定道理,不過太冒險了,不能拿一生的幸福當賭注,摻雜了商業因素,婚姻生活肯定不美滿。”孟岩推了推他的金絲眼鏡,一板一眼地說道,“我的看法是,寧肯選擇和中遠合作,也不和卓氏、首遠合作。中遠是國有控股集團,想兼並遠思需要經國資委審批,程序比較煩瑣,而且王樹斌為人急功近利,可以收買他為我們所用。卓氏和首遠就不同了,卓達和林道首,一個老謀深算,一個老奸巨猾,和他們合作,肯定會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