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林凝歡也沒什麼不好,我覺得也不必妖魔化林道首,再怎麼著他也隻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能厲害到哪裏去?而且不管是倪董還是林凝歡,都是大活人,怎麼會任憑林道首擺布?就算林道首老奸巨猾,他也不可能事無巨細毫無遺漏,對不對?”蘭姣歪頭想了一想,對孟岩的說法進行了反駁,“孟經理老成持重是好事,不過事事過於謹慎的話,會故步自封。我倒認為,還是和首遠合作穩妥一些,畢竟首遠是襄都的公司,而且林道首對倪董有好感,倪董娶了林凝歡後,也許還真是財色兼收的皆大歡喜局麵。”
一席話讓倪流對蘭姣刮目相看,原以為蘭姣擔任宋國文秘書,隻是一個小角色,不想她在遇到大事時也足夠冷靜和理智,還會多方分析問題,也不簡單。
蘭姣的看法和黃文旭的看法比較一致。
倪流笑了笑,對幾人的說法不置可否,隻是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飲料:“難道說,就沒有第三條路了?”
“有。”吳小舞搶答一樣搶先站了出來,似乎唯恐落於人後,“既不和中遠與卓氏合作,也不和首遠合作,而是和盛夏合作,借助盛世藥業雄厚的資金實力,肯定可以渡過難關。哪怕引進盛世的融資,讓盛世藥業入股遠思,也比和中遠合作強一百倍。千萬別再提中遠了,一想起王樹斌的嘴臉,我就覺得惡心。”
“小舞,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在商言商,現在談論的是正事,不是對別人的長相評頭論足。就算和中遠合作,也是基於利益最大化的出發點,看中的是中遠的國企優勢,而不是因為王樹斌本人。你管王樹斌長得醜還是帥,你又不用嫁給他。”黃文旭對吳小舞的言論表示了強烈的不滿,“帶著情緒談判和戴著有色眼鏡看人是商場大忌。你先去一邊深呼吸半分鍾,然後再做50個仰臥起坐,再過來參加討論。”
“一邊兒去。”吳小舞白了黃文旭一眼,不過沒有再多說什麼,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倪流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舞雖然情緒化了一些,不過她的提議倒也不錯,和盛夏合作是第三條路。其實表麵上看,我們現在內外交困,似乎隻有以股份換資金一條路可走,其實不然,擺在遠思麵前的路至少還有三條。”
“車到山前必有路嘛,我的理念是,活人不能讓尿憋死。”黃文旭叼起一根牙簽,很沒形象地搖頭晃腦,“倪頭今非昔比,除了盛夏對他有好感之外,郭容天、陳星睿也和他有交情,所以說,中遠、卓氏還有首遠想趁火打劫,沒門兒。”
“文旭說得沒錯,盛夏、郭容天和陳星睿三選一,都可以成為遠思的合作夥伴。請注意,是合作夥伴,而不是融資。”倪流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人有多大膽,事有多好辦,如果我向盛夏、郭容天或陳星睿三人提出拆借3億資金,你們說,誰會借我?”
一句話驚得孟岩、蘭姣和吳小舞都怫然變色,吳小舞驚叫出聲:“開什麼玩笑!倪頭,你再有魅力,哪怕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也不可能你一張口就有人拆借你3億資金,這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孟岩想說什麼,張了張嘴,還是沒有開口,或許覺得話都讓吳小舞說完了,他再多說也沒有必要了。蘭姣也是,本想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卻又覺得話說輕了,沒用;說重了,不符合她的身份。她雖是倪流的班底,卻隻是一個小小的辦公室副主任。一般情況下,一個董事長辦公室副主任可不夠級別在董事長麵前發表關於集團發展前景大計的意見。
“我猜猜……”幾人之中,隻有黃文旭對倪流的話不但不吃驚,似乎還很認同,“盛夏雖然對倪頭有好感,不過盛夏為人八麵玲瓏,好感代替不了理智,而且她對遠思有吞並之心,向她拆借3個億的話,她借錢的可能性極低。至於郭容天就更沒戲了,之前郭容天提出用5億收購倪頭手中70%股份,本意還是想吞並遠思。當時機會大好,倪頭沒有轉讓股份給他,現在落難了,又紅口白牙伸手想去拆借,他又不是活雷鋒。”
“照你這麼一說,最後的三條路都堵死了?”吳小舞睜大了眼睛,“說了半天,還是隻有一條路可走了——以股份換生存。”
黃文旭大搖其頭:“你會不會算賬?剛才倪頭說是三個人,除了盛夏和郭容天之外,還有一個陳星睿。”
“別逗了,陳星睿和倪頭交情更淺,他憑什麼會拆借3個億給倪頭?他是富二代不假,可他不是傻子。”吳小舞堅持她的想法,“別當陳星睿是冤大頭,別忘了,他雖然是富二代,卻是自己白手起家。一個白手起家不靠父母幫助的富二代,更讓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