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遠思這麼窮了?”黃文旭大吃一驚,一下跳了起來,“怎麼辦才好?”
倪流雙手插在兜裏,在房間中來回走了幾步,心緒不定。外界不知道為什麼卓氏會如此大手筆幫助遠思,一次性購進了產業園2\/3的樓盤,他卻清楚得很,卓達雖然對他還算不錯,但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何況卓達延期兩個月,最終沒有向遠思索取2個億的違約金,已經給足了他麵子,他不可能得寸進尺再向卓達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
卓氏原本是一次性購進一半以上的樓盤,但見產業園前景廣闊,同時市政府又提出了大力發展東南區域的遠景規劃,於是當即決定再追加購進1\/4的樓盤,不過他也向倪流提出了一個條件,要求延期付款。
不提卓氏對遠思的支持力度,就憑卓達和倪流的個人交情,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倪流沒有理由不答應,況且卓達的理由很合情合理——卓氏近期在沿海某市拿下了3000畝濕地,準備開發一處濕地別墅,資金暫時被占用,隻能延期付款。
倪流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一是相信卓達的信譽;二是相信卓氏的實力;三是卓氏一次購進產業園2\/3的樓盤,對剩下的樓盤銷售有極大的促進作用,不但可以提升產業園的檔次,還可以提高房價;四是借此事,他和卓達的交情更加深了一層,正好修補了他和盛夏合作盛世別墅項目而導致的和卓達之間的裂痕。
也正是因此,才讓遠思出現了暫時的資金鏈斷裂的危機——洪東旭父子挪用的遠思的公款雖然會歸還遠思,但要等結案之後,估計最快也要半年時間,原本產業園的銷售資金是遠思眼下最早到賬的款項,結果延期了三個月,等於是三個月內遠思有可能斷炊。
斷炊還是小事,相信以林道首的精明,會立刻發現吞並遠思的最佳時機來臨了,趁你病要你命是每一個老謀深算的商場高手都會做出的決定,倪流敢肯定,林道首此時應該正在有條不紊地布局。
“從現在開始,未來三個月,是遠思命運的關口。這一次,遠思的內憂外患合二為一了,對手以遠思第二大股東的身份吞並遠思,這一仗,無比艱難。如果這一仗敗了,遠思就要改朝換代了。”倪流嗬嗬一笑,“以後我可能就是遠思第二大股東了,拱手讓出董事長的寶座,或許擔任執行副總,和以前的洪東旭一樣,聽命於林道首了。”
“不行,倪頭,你不能輸,遠思得在你的掌控下才有希望,我們也隻跟著你走。要是林道首掌權了,遠思就成了首遠的附庸,我們也會坐冷板凳。”黃文旭急了,“到底該怎麼辦呢?遠思連工資都開不出來了,怎麼辦?要不,先動用拆借的6個億?”
“不行,6個億是專項資金,我還有大用,一分也不能動。”倪流笑著拍了拍黃文旭的肩膀,“文旭,遠思這三個月的工資就交給你了,相信你一出麵,就能解決這個天大的難題。”
“我怎麼解決?賣身?嫁給郭麗麗,從容天借錢?”黃文旭思路跳躍得夠快。
“哈哈,你要同意賣身,我也沒意見。”倪流哈哈大笑,伸手拿過兩張現金支票,一張400萬,一張700多萬,“沒想到,關鍵時刻的救急,還得靠宋國文。宋國文生前借出去不少外債,總數在2000萬左右,我已經要回了1100多萬,先暫時用來救急吧。還有大幾百萬的外債,你去負責要回,怎麼樣?”
“我呀?”黃文旭連連搖頭,“我要和倪頭並肩戰鬥,聯手對付林道首,至於要債的事情,還是讓別人出麵好了。”
“誰出麵?”倪流故意有此一問。
黃文旭用手一指肖米:“當然是肖姐了,她要債最在行了,肯定手到擒來馬到成功。”
“行呀,我就什麼都不說了,債主名單拿來,我挨個去要債。雖然要債似乎比對付林道首要輕鬆一些,不過同樣是拯救遠思於水火之中,我也算是遠思的大功臣了,對不?”
“何止大功臣,簡直就是新遠思的開朝元老。”倪流要的就是肖米主動請纓,“不過我可事先聲明,要債這事兒比想象中難多了,原因在於,一沒有欠條,二沒有欠債人的姓名,隻有一個姓,所以到底是誰欠了宋國文的債,隻能憑他的交際圈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