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他已經想得很清脆了,不會再搖擺不定。
宋綰對於他而言,是已經過去的、遙不可及的初戀。
他不可能完全放下她,但也不會再去爭取什麼,隻會在暗處護著她,不給別人欺負她的機會。
隻要她能幸福,他可以不再打擾。
而宋昭,她是他妻子,他絕對不會放手。
至於離婚?
傅知珩扯唇。
見他媽的鬼去吧。
他深深吸一口氣,拎著外套往包廂外走去。
“這就走了?”
裴鈺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分出心思去心疼自己的寶貝紅酒。
“我的酒,我一口都還沒喝啊!”
他猛推一把季斯越,實在是搞不懂這位爺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今晚吃錯藥了?說話帶刺兒,故意拱火是不是?”
“阿珩確實有很多事都做得不厚道,但我們作為兄弟心裏知道就得了,怎麼還能真的說出來?兄弟還要不要做了?”
他苦口婆心,嘴皮子都要說起泡,抖著手點起一根煙。
季斯越整好衣領,眉眼煩躁:“我看不慣他。”
“咳咳咳……”
裴鈺差點被一口煙嗆死,伸出手顫顫巍巍指著季斯越,整個人都是淩亂的。
“你還看不慣人家!真要說起來,你也沒對宋昭做什麼好事吧?”
“別的不說,就說宴會上那次,可不就是你讓我包庇綰綰,讓宋昭淪為眾矢之的嗎?”
他車裏明明就有證據,可以還宋昭清白,季斯越非逼著他裝傻充楞。
在那之後,他好長一段時間看見宋昭就心虛呢。
季斯越這廝可倒好,還在這兒裝上正義使者了。
別把他無語死。
季斯越沉默不言,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風水輪流轉,如今終於輪到他破防。
他煩得要命,卻還無法反駁,隻能在心裏刻薄地想,還不如繼續討厭她算了。
每天隻要想著幹壞事,欺負她,而不必像現在這樣,她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讓他心煩意亂。
想到她就難受,不想她也難受,怎麼樣都是不好過。
仔細想想,宋昭她有什麼好的?
成天冷著一張冰塊臉,愛搭不理的,好像他是什麼垃圾一樣,惹她嫌棄。
她以為她是誰?
季斯越唇角溢出冷笑。
他今晚肯定是瘋魔了,才會做出這麼一連串傻逼事。
明早他肯定就清醒了,宋昭這個壞女人,休想把他當魚釣。
誰知下一秒,他看到裴鈺手裏的煙灰掉落,馬上就要掉到宋昭的披肩上。
那一瞬間,他跟個傻逼一樣,甚至都沒有思考,下意識用手去擋住。
煙灰掉在他手臂上,灼痛劇烈,讓他緊緊皺起了眉。
裴鈺連忙把煙掐滅。
“臥槽!你沒事吧?我剛剛眼瞎了,沒看見煙燒到頭了。”
他覺得很奇怪。
“你這包裏不就是一條普通披肩嗎?又不是什麼寶貝,你居然還用手去擋?!兄弟賠你十條更好的。”
季斯越垂眸看著自己被燒得發紅的胳膊,咬牙沉默。
瘋了。
他真的是瘋了。
許久之後,他才開口說了一句話。
“你賠不起。”
裴鈺疑惑不解。
一條披肩而已,能有多貴,他堂堂裴少還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