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裾給楚越前安排的房間布置樸素,與床並排間隔四尺的牆邊放著一張棗紅色木桌,上麵放著一些書籍,還有一盞玄色方形複古燈,還是油芯的。桌上麵還放著她進來時身上那塊玉石,藍衣拿起來看了看又放在了原位。床尾是陽台,窗簾老舊但卻幹淨。藍衣就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麵抬頭就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楚越前。
她身上有些傷,斂裾說是她和呂半天打架留下來的。至於為什麼打架她就不肯說。然後她就給藍衣倒了一杯茶水說:“聽聞藍神衛和她是好朋友。”
藍衣看了她一眼,說:“你們好像都很感興趣我和秀知為什麼是好朋友。”
“不是我們,是這個天域宮的主人糾結這個問題。”
“對。”藍衣叫道,“但是為什麼?”
“因為他覺得對她虧欠很多,他也覺得藍神衛是一個危險的人物。所以他想斷絕你們之間的聯係。”
“我和秀知之間的聯係原本也就不多。就說這麼多年吧,其實我們也沒見過幾麵。”
“因為他不了解她,他想盡快了解她。想要做到這些就要先了解她的朋友。”
“哦。”藍衣忽然就覺得自己錯過了一部份可能很精彩的戲份。而斂裾扭頭正以溫柔的目光看著楚越前。她說:“你們一定是根據楚越英的資料找到了這裏,是嗎?”
“哦,嗯!是的。”
“你知道為什麼是半個月請你們來到天域宮嗎?”
“……為什麼?”
“因為宮主想要殺的人必須用半個月的時間才能準備完全來到這裏。”
“他想殺的人?”
“是。”
“……他怎麼會有想殺的人?”
“和她有關。”斂裾說著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楚越前的身上。藍衣不需要懷疑,她知道這個人在回憶著什麼,可能就是這些問題叫秀知心中不快。
“就請藍神衛與她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吧!”她忽然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來著。”藍衣衝她笑了起來。
“那你想吃點什麼?”斂裾微笑著問她,但她剛站起身來腳底便傳來一瞬間的波動。她愣了一下回頭看向外麵,藍衣也已經站了起來好奇道:“地震嗎?”
“不是。”斂裾的神態自若,這自若源於她知道來的比地震更為叫人擔憂。她的麵色卻是變的很差,也收起了一往的溫和姿態。
藍衣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後就看到整個朝陽樓都有些小騷動,那些女弟子們顯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在竊竊私語著。片刻後洛春雲衝了過來說:“結界受到了破壞!”而且是非常強大的破壞,足以撼動整個結界。
藍衣頓了一下。在她的理解範圍內,她相信天域宮的結界從外是不可能被發現的,如果有人可以破壞它那對手一定具有非常龐大的破壞力。她不自覺的拍著胸口說道:“幫我照顧秀知,我去問問情況。”
廷外空地上掌書正與得月疾疾而走,看她們的麵色藍衣也覺得自己想的並不算壞。失落金和逍遙站在一側,但是失落金卻顯得有些興奮,她“嘖嘖”幾聲說:“來了,我的機會來了。逍遙。”後者並沒有理會她。
掌書已經到了朝陽院前麵快速分頭將所有女弟子都喊了出來說呂半天要進行一次災難演習。而後掌書就看向了藍衣,她笑眯眯的說道:“藍神衛難道想出去看看情況?”
“看什麼情況?”藍衣問。
“嘖嘖!就是湊個熱鬧而已。但一定要機靈,否則……”否則沒有說出來,藍衣已經因為看到呂半天與騰邪萬伊拉疾速奔去而離開。掌書回頭一看,唉呀,藍衣已經跑的沒了蹤影。
天域宮之外的動作很快,站在紅牆之外藍衣就可以看到村民已經開始成隊往天域宮後麵行去。夕陽西下,染金的萬物顯得寧靜非常。所有的人都很安靜,靜的仿佛都隻是死物一般。藍衣心頭隻覺得天域宮即將陷入一場漩渦之中,自己隻要保證自己能自保就可以了。
那條隊伍實在太過於長了,也不知能否在安全時間內全部安排進入地下室。萬伊拉仰麵長嘯,呂半天就抬手拍了拍它輕聲道:“別急,咱們前去會一會來人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