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常年遠離他們生活,甚至早就被他們放棄的孩子。
另一個是親手養大,成績優異性格溫良,能讓他們長臉的天才。
父母更相信誰,顯而易見。
他們並不在意女孩的成績如何,未來有什麼規劃。
他們隻在意女孩別讓他們丟臉,別給他們添麻煩。
一開始,她陷入了某種要向父母證明自己的旋渦。
大家越不看好她,她越要努力。
按照小說的套路,該是逆襲的時候了!
可是現實是,旁人和自身給的壓力,一開始就跟不上的學習進度,她的成績反而越來越差。
好幾次站在年級成績榜前,她都會陷入深深的迷茫和消沉中。
她從吊車尾,直接成了全年級的墊子。
和弟弟直接成了最遙遠的對角線。
就這樣,親弟還要在大家麵前故意給她挽尊,說著姐姐已經很努力了,隻是換了學校還不適應。
處處關心,卻放任旁人對比嘲笑她。
踩一捧一,她成了被踩的那個。
事後,弟弟還要躲在角落得意洋洋的看著她,欣賞她落寞難堪的樣子。
大家在她麵前處處客氣,背地裏總是感歎一句:明明是親姐弟,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是啊,怎麼這麼大呢。
在學校,弟弟又有著另一種玩法。
他會挑選好合適的獵物,在外人麵前對獵物頗為照顧。
背地裏卻帶著人欺淩折磨那個人。
那樣就算獵物求救,也沒人會相信優秀的年級第一會是那樣的人。
甚至衍生出一段農夫與蛇的故事。
而她轉學過來後,弟弟將這個遊戲升級了。
弟弟會故意讓她看見他們欺負人的現場。
一旦她去告狀或者找人幫忙,他就會用優秀的演技裝可憐,讓別人以為她在說謊。
如果她去關心那個被欺負的人,弟弟就會用更折磨人的手段對付那個人。
事後又惡劣的將責任推到她身上。
[姐姐,都是因為你的關心,他才被欺負的更慘的。]
[你的善意,隻會害了別人。]
[所以啊,都是姐姐的錯。]
即便知道不是自己的錯,也會莫名生出一股負罪感。
那段消沉和自我懷疑的時間,讓她覺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是啊,她那麼在意這些做什麼。
證明什麼?沒什麼需要證明的。
就連弟弟那些惡作劇,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
那些名酒又不是她買的,文件算壞影響的又不是她的工作。
弟弟弄壞的又甩鍋給她,揍一頓就好了。
可是真的動手的時候,她意識到她的弟弟大有問題。
每當她想給弟弟一些拳打腳踢的關愛時,身體總是不受她的控製。
弟弟又在大家麵前演戲的時候,她剛想反駁,身體卻不受控製的低頭抿唇,心裏還會產生難過和憋屈的情緒。
她的身體和心情,好像不受她的控製...
就像當年走不出去的迷宮,將她的想法困在這具身體中。
無論她的想法如何肆意的想要表現出來。
身體也會狠狠按住她,試圖壓製她那些[多餘]的想法。
旁人總說,要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所以她開始對自己下手。
隻是嚐試了很多次,留下了很多傷口,她的命還是比鋼筋還硬。
那個她,顯然就是林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