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1 / 2)

烏金獸香爐,青煙嫋嫋盤旋漸去,月兒用一根銀簪輕挑著爐中的瑞腦香,恬靜的麵容露出魅人的笑意。

“聽說這瑞腦香能驅蚊,可惜就味道嗆鼻了些。焚著它嫌他味道過厚,沒有龍涎香和檀香的清雅;若是換了別的香,隻能怡情,不能驅蚊,鼻子舒爽了,肌膚可要被那些嗜血成性的小畜生咬得慘不忍睹。這還真讓人取舍不得。”

聽著月兒貌似自言自語的話,趙構挺著頎長的頸在屋中踱來踱去。

“月兒,你去見嶽飛了?”

一陣沉默,月兒巧笑盈盈:“這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了。九哥的眼果然遍及大宋河山任意角落。月兒不過是給昔日的長官送行,在他鋃鐺入獄前在見他一眼。”

“月兒果然是長大了,同九哥說話也舌燦蓮花,不是當年那個貼在九哥身邊的小姑娘了。”

趙構輕輕捏起沾在月兒發梢的一點香灰,戲虐般說:“男人的戲,女人永遠看不懂。”

月兒漠然的望著眼前的九哥,絲毫尋不回當年那匹馬隻身如金營豪情萬丈的康王趙構,眼前的九哥形同路人一般生疏,哪裏還有當年的血氣方剛。

“月兒,母後就快回鑾了,九哥答應過月兒的諾言,就會兌現。”

“可兄弟姐妹們呢?兄皇呢?”

趙構的沉默是無言的回答。

“九哥,你可知道,月兒直到如今,一見到狂風驟雨就失魂落魄的要瘋掉。那是因為月兒和姐姐們坐在駱駝的麻袋裏去金國的路上,雨打風吹。那夜路過劉家寺,天降暴雨,月兒掙不開眼,好大的雨。姐姐們和宮女們跑去金邦的營帳避雨,就都被~~。”

月兒一陣哽咽,繼續說:“月兒那時候小,不知道為什麼姐姐們哭得死去活來,****了身子衝出營帳,又被金兵們扛在肩頭拍打著赤露的屁股帶回營帳。姐姐們大哭小叫,若不是月兒一臉一身的怪病,怕也難逃魔掌。第二天,六位帝姬都橫死在帳外,都是渾身汙穢、披頭散發,死不瞑目。母妃捂住月兒的眼,月兒就哭的說不出話來。到了金邦,當了父皇和皇兄的麵,粘罕大王要姐姐和母妃們伺候他和金將,父皇稍不滿意,他們就當了父皇和皇兄的麵****姐姐們,說大宋的女人不過是他們胯下玩物。每次出征前,他們都要侮辱母妃,說是和母妃****,就是九哥你的現成的爹。”

趙構一拍桌案,勃然大怒而起:“別說了!”

“九哥,原來九哥有氣性,那九哥為什麼不去迎回父皇的骨骸,迎回母妃和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