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太多了,留著慢慢問吧。現在呢,”她一臉陰謀地貼近他,笑望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該補償我?”

男人挑眉,一臉疑問。

“你們話裏話外我別的沒聽出來,但能肯定一點,”嶽蘢伸出一個手指,肯定地指出:“我是因為你而遭遇到現在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男人略略垂眸,默認。

“還有,”嶽蘢的手指在他胸口劃過,戳在他那緊實飽滿的胸肌上:“你剛才摸了我的胸。”

男人忽地盯了她一眼:“那是救你。”

“不管,我隻知道你摸了我的胸。”嶽蘢一副無賴的樣子:“你敢不承認?”她的臉貼向他,逼近得幾乎要靠在他的下巴上:“摸了沒有?摸了沒有?”

周圍人來人往,嶽蘢的聲音又很大,引得行人側目,指指點點。

嶽蘢清晰地看見男人的喉結動了動,仿佛有點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果然低音炮按照她的設想說:“怎麼補償?”

她得逞地笑,什麼話也不說,隻是看著他笑,一副“你知道我要什麼”的無賴相。

“不行。”他斬釘截鐵地拒絕。

她的眼神立刻變得無辜,忽閃忽閃地望著他,就差沒有醞釀出水汽,還略嘟著嘴:“不行麼?我就想要你陪我一起吃巧克力而已,這都不行麼?”

男人立即明白自己是被她戲耍了,卻又立即掩去了眼中的微瀾,望向對麵的便利店:“要什麼牌子。”

“隨便,我不挑,不過隻喜歡長條形的。”

男人點頭,走向便利店。嶽蘢笑嘻嘻地看著他的背影,隻見便利店門口有個小男孩正在擰一瓶礦泉水,卻怎麼也擰不開。他走過去對男孩說了句話伸出了手,男孩把礦泉水遞給他,他輕易擰開之後還給男孩,走進了便利店。

嶽蘢的心忽然柔軟得不像話。

他很快買了巧克力出來,遞給嶽蘢。嶽蘢把巧克力塞進包裏,把他的手臂一挽:“回家吃。”

這一次,他沒有掙開。

嶽蘢心裏的自己已經開始撒花慶祝,跳起了瘋狂的舞蹈。

出租車很快到達嶽蘢家樓下,嶽蘢繼續挽著他的手臂向樓內走去,臉蹭在他胳膊上:“真的寸步不離地跟著我嗎?”

“基本上。”他說:“一百天裏都會這樣。”

“一百天到底什麼意思?”

他不回答。

嶽蘢撇撇嘴,換了個問題:“一百天後會怎麼樣呢?”

“恢複如常。”

“如常?怎麼個如常法?”

“恢複成我們認識之前的生活。”

嶽蘢一驚,不由自主地使勁抱住他的胳膊:“意思是一百天以後就再也不會出現了嗎?我們還不算朋友嗎?朋友為什麼隻能維持一百天啊?”

此時他們已經走進電梯,男人沉默地按下了18樓的按鍵。電梯間裏就他們兩人,略帶回音的回答震蕩著嶽蘢的耳鼓:“我們不該認識。”

“認都認識了又說什麼不該認識?”嶽蘢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憑什麼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了?那你又憑什麼突然說出現就出現啊?經過我同意了麼?出現和離開都這麼隨便?你當我好欺負啊?就算你會特異功能我也不怕你!”她更緊地抱住他的臂膀:“這事兒沒完!”

“叮”的一聲,18樓到了,兩人一起走出電梯間,嶽蘢還在跟他拉拉扯扯地走向自己的家門。他忽然停下腳步,看向她的眼神裏有種探究:“不怕麼?”

“怕什麼?”

“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帶有什麼目的的陌生人。”

嶽蘢滑動密碼鎖的盒蓋開始按密碼,門“哢嗒”兩聲自動打開了。她豪邁地拉著他的胳膊進入屋裏,大聲地說:“有什麼好怕的?你要是想害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還用得著遮遮掩掩的麼。再說了,誰知道明天我是不是就死了,看到喜歡的人怎麼能害怕?”

喜歡。

男人站在門口,看著在屋裏亂竄嚷嚷著要收拾一下讓他站著別動的嶽蘢,欲言又止。

把雜亂的東西更雜亂地胡塞了一通,嶽蘢張開雙臂做歡迎狀:“請進呀!”

男人在門口脫下鞋走進去,坐在沙發上,低沉地問:“為什麼說也許明天就死了?”

“世事無常呀。”嶽蘢一屁股坐在他身邊,還自顧自地彈了幾彈,感歎地說:“你知道麼,我的一個好朋友,跟我差不多大,去年出車禍死了。一個昨天還在跟我說要回來去吃好東西的人,第二天就躺在那裏不會動了。”

“所以呀,自此以後,我做什麼事情都是想到就去做,先不考慮後果,讓自己開心讓自己爽快了再說。”嶽蘢別有深意地看著他:“及時行樂,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