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她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薄被。嶽蘢瞪他:“你耍我呢?”
“還有八十三天。”
“那又怎麼樣?”
“你現在這樣的狀態,都是身不由己。”男人低沉而平和地說:“如果我‘配合’你,八十三天之後,你會後悔。”
嶽蘢反應極快:“你是說,我喜歡你、想撲倒你,都是身不由己?”她不等男人回答就笑起來:“怎麼可能。就算你給我下了春藥,也沒有這麼強力的。”
“不是藥。”
“那是什麼?”
“按照你的世界觀,你可以理解為某種法術。”
嶽蘢眯眼:“我的世界觀?你跟我不在一個世界?”
男人再次說了那句話:“我們不該認識。”這一次他沒有再理會她的嘰嘰喳喳,但也沒有離開房間,而是走向了陽台。
嶽蘢掀開被子快步走向陽台,而他已經不見蹤影,隻有低音炮依然穩穩傳來:“就當是個夢。一百天的夢。”
手機上有很多未接來電,大部分是總監打來的,還有肖遠謹和方妍,但嶽蘢都沒有理。周末的她一貫不接任何工作電話,也因此經常被總監訓,但她從來沒改過。何況現在,她在前一天的晚上當麵駁斥了鄭總,肯定惹了一屁股麻煩,她才不想這個時候接電話挨罵,再說她的心情很糟,黑口罩又沒有蹤影了,好像還是從她家那十八樓的陽台消失的,讓她覺得渾身發麻,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鬼,可……仍然沒出息地想他。
自己真的是中了什麼法術?一百天之後就會恢複?
可是,那種平淡如死水的生活,她一點也不想回去。
害怕嗎?可能有過那麼幾個瞬間,因為很多的未知和不確定,因為他的忽然出現又忽然離開。
她沒有畏懼威脅生命的危險,卻害怕他離去。
著魔了嗎?是因為他說的“某種法術”嗎?
可人哪,一輩子能有幾次這種著魔的機會呢?恢複成死水般的生活再按部就班地找個人結婚生子?
不,她不要這樣的生活。
她隻想奮力去追求一次,追求她想要的,一切。
咖啡廳。
閨蜜梁閃閃驚訝地瞪著嶽蘢:“什麼?喜歡了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嶽蘢喪氣地點頭。
“工作、家庭、住址更是一樣也不知道?”
嶽蘢再次無力點頭。
“你每次生撲硬貼,他都沒有就範?”
嶽蘢“咚”地一聲倒在桌上。
梁閃閃鄙夷地“嘖嘖”,忽然靠近她隱晦地說:“不會是有問題,不行吧……”
嶽蘢抬頭翻了個白眼兒,梁閃閃斷定:“那就是對你沒興趣。”
“我叫你來是讓你教我的,不是讓你波冷水的啊!”
梁閃閃笑:“就這麼喜歡?換個人絕對不行?”
“嗯!就他了!”嶽蘢一拍桌子,故作氣吞山河:“必須拿下!”
梁閃閃故作深沉地喝咖啡,嶽蘢催促:“快說啦!你拿下你男人的那些招數,快統統說出來!”
梁閃閃喜歡一個人很多很多年,那人對她一直刻意保持距離,可她從未放棄,不管那人態度如何,她都一直堅持追逐,終於修成正果。
梁閃閃臉上浮現出溫柔笑意,伸出八根手指:“死、纏、爛、打、拚、命、撩、撥。”
嶽蘢瞪眼:“我都扒在他身上了!還要怎麼死纏爛打?!”
“你要撩撥,讓他喜歡上你。不然,要是他的定力真的很強,那也沒辦法。”梁閃閃歎氣:“當年我那位,簡直就是柳下惠。但隻要他喜歡上你,就絕對忍不住。”
嶽蘢愕然,梁閃閃又說:“我看你有機會,他不是總出現在你可能會有危險的時候嗎?先不管他是什麼目的什麼原因,既然他這樣就會出現,那你就知道要怎麼找到他。”
“還有,他既然說了什麼一百天,你就拿這個說事兒。”
嶽蘢使勁點頭,梁閃閃謹慎地勸了一句:“別陷得太深,萬一……”
萬一他一直都沒有喜歡上你呢?
嶽蘢咬唇:“那就當是做了個夢!”
梁閃閃無奈地聳肩,梁閃閃又補充:“但必須是個春夢!”
梁閃閃一口咖啡直接噴了出來。
周一進入公司的時候,嶽蘢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方妍就走過來低聲說:“你怎麼讓總監改主意的?女主角已經換回白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