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避開她的臉:“沒有藏。”
“那我叫你,怎麼不回答?”
男人頓了頓:“不習慣。”
嶽蘢“哈哈”一笑:“黑口罩,這是我給你的代號,你要時刻牢記呀!”
男人略略皺眉,看著眼前的牛肉炒飯和蛋炒粉:“你要吃兩份?”
“餓啊!”嶽蘢的餓勁兒又上來了,用勺子不斷咬著牛肉炒飯往嘴裏塞,吃了幾口覺得舒服了一點,又委屈地看向蛋炒粉:“我最喜歡吃蛋炒粉了。”
“再點,我給錢。”
“可是我害怕。”嶽蘢摟住他的胳膊,又在他胳膊上蹭:“再來一個壞人怎麼辦?”
“還知道怕。”男人揚眉:“剛才你也看出來了?”
“沒有。”嶽蘢嘻嘻哈哈:“以我的智商,不太可能看出來。”
男人無語,看向蛋炒粉:“點不點?”
“湊合吃吧,反正是我喜歡的人吃過的,有什麼關係。”嶽蘢拿起筷子遞給他:“喂我。”
男人沒有接,皺眉:“你有手。”
嶽蘢忽然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支棒球棒,作勢就要往自己手上砸去,看得出來力氣很大!男人一把抓住棒球棒,語氣裏帶了些責備:“幹什麼?”
“砸骨折就沒有手了。”嶽蘢死皮賴臉地還要砸,但棒球棒被男人穩穩握住,動也動不了。嶽蘢鬆開棒球棒,站起來又要去拿別的“武器”,男人氣悶地說:“回來。”
嶽蘢“唰”地坐在男人麵前,像一隻討食的小狗。男人放下棒球棒,拿起了勺子,皺著的眉頭明顯是在猶豫,但最終還是舀了一勺牛肉炒飯遞到嶽蘢嘴前。
嶽蘢沒有立即張嘴吃,而是笑得十分曖昧地看著男人,看得男人避開了目光,才張嘴吃下那一勺飯,笑眯眯地問:“你喂過別的女人吃飯嗎?”
男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你會打棒球?”
“不會啊。”嶽蘢就著他的手又吃了一勺,不動聲色地默默拿過了炒粉,放在自己麵前,用筷子扒拉起來。
男人瞥了一眼棒球棒,顏色是深灰,看起來像是定製,給嶽蘢又喂了一勺的時候,問:“別人的?”
嶽蘢嚼著炒飯,含糊不清地說:“我買的呀,放在家裏防狼用的。買的時候撿了個漏,別人定製的結果不要了,店家便宜賣我了。你看,這麼好看的顏色還這麼長,是不是很劃算。”她比劃了一個動作:“要是有人入室搶劫什麼的,我就用棒球棍打昏他!”
“廚房有菜刀。”
“以我的智商肯定會割傷自己。”嶽蘢哈哈大笑起來,男人嘴角略略上揚。
嶽蘢見準時機,夾了一塊雞蛋迅速塞進男人嘴裏,男人錯愕地含著那塊雞蛋,吞也不是,吐也不對。
嶽蘢笑眯眯:“辛苦你一直喂我啦,你也吃點兒吧。”
男人的嘴仍然沒有動,嶽蘢怕他吐出來,直接伸手抬他的下巴讓他吃下去,又笑著威脅:“是想讓我用嘴喂你嗎?”
男人立刻開始嚼雞蛋,迅速吞了下去。之後瞥著她拿筷子的手:“自己吃。”
嶽蘢立即把筷子一甩,作勢又要去拿棒球棒,男人仿佛認命地閉了閉眼,再次舀了一勺牛肉炒飯遞到她嘴邊。
嶽蘢開心地一勺又一勺地吃著,還不忘奉承:“牛肉炒飯從來沒有這麼好吃過!”
男人沉默地喂飯,順著嶽蘢吞咽的快慢而改變自己的節奏,嶽蘢感受到他的遷就,眼睛更是笑得看不見:“今天為什麼這麼乖?”
男人的眉毛微微動了動。
“居然沒有一走了之啊?”嶽蘢笑:“還有多少天?”
“八十一。”
“呦,你記得這麼清楚。每天都在倒數嗎?”
男人不回答,手裏的牛肉炒飯已經見底。他放下飯盒和勺子,嶽蘢又遞把蛋炒粉遞給他。他看了一眼還在盯著自己笑的嶽蘢,夾起炒粉喂進她嘴裏。
“明天開始就隻剩下八十天了呢。”嶽蘢的語調很遺憾,又湊近一些:“以後八十天都會像現在這樣聽話嗎?”
男人沒有回答,夾起炒粉的手卻停了一停。
嶽蘢得寸進尺地更湊近了些:“不是說我這樣都是你害的麼?你不打算補償我?默默守著會讓我覺得很奇怪呀,不如這樣吧,我們就跟朋友一樣相處,你別老躲起來行嗎?”
男人放下筷子默默看著她,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猶豫,更像是在考慮如何拒絕。
嶽蘢根本不給他提前開口的機會,直接撲到他身上死死摟住他的脖子,威脅地叫嚷:“你不答應的話我就見一次撲一次,直到把你撲上床為止!”
其實這是個悖論。
如果他都不出現,她要撲什麼?要怎麼撲?
嶽蘢說完就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但她死撐著沒有改口,固執地摟住男人的脖子不下來。男人回避著她近在咫尺的臉孔,簡單回答:“行。”
“呀!”嶽蘢沒想到他真的能答應,激動地“啪嘰”一大口親在他臉頰上,咯咯笑著摟緊他,臉貼在他的側臉上,開心地說:“太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