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蒼的手覆上嶽蘢的頭,嶽蘢很快感受到溫暖和舒適,更加貼近黎蒼,臉蹭在他的胸口,雙手也環住他的腰。黎蒼沒有扯開她,低聲問:“頭暈?”

“頭疼,很疼。”嶽蘢委屈地看著他,湊近他耳邊說:“是不是你接住我的時候太用力了?那麼大力氣抱住我來著,擔心過頭了吧?”

黎蒼沒了言語,嶽蘢哼哼唧唧地蹭在他胸口,他本想扯開她的手放下了。樊澄像看戲一樣在旁邊偷笑,黎蒼攬了一下嶽蘢的肩想帶她回病房,嶽蘢卻不滿地說:“走不動,頭疼得眼前都花了。”

護士也說:“能躺就別站,抱回去吧。”

樊澄想笑卻死死忍住,黎蒼對護士說:“那麻煩你給我一張輪椅。”

護士兩手一攤:“沒有。”

樊澄再也忍不住,對護士笑:“VIP樓層沒有輪椅?打算接投訴?”

護士明顯受到驚嚇,求救似地看向嶽蘢。嶽蘢狠狠瞪了樊澄一眼,擺擺手讓護士離去,半是撒嬌半是威脅地對黎蒼說:“要什麼輪椅?我要抱!”說著就對黎蒼伸開雙臂,笑盈盈地望著他。

樊澄很想把自己隱形,但黎蒼到底是瞟了他一眼,之後背對著嶽蘢蹲下去,低音炮響起:“上來。”

嶽蘢嘟嘴不高興,但立即撲向黎蒼的背,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肩頸,雙腿夾住他的腰身,滿意地在他耳邊說:“好啦。”

黎蒼穩穩站起,兩手握拳攬住嶽蘢的腿,向病房走去。樊澄跟在後麵,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似是懷疑,又像是不太相信。而當他看見嶽蘢毫不客氣地揪住了黎蒼的一隻耳朵,眼睛再次要瞪出來了。但看黎蒼的表情,明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揪。

樊澄默默地跟著他倆回到病房,看著黎蒼把嶽蘢輕輕放在床上,嶽蘢還抓著他不放。樊澄略略咳了兩聲打破尷尬:“那個,我就是想問問,我是不是能走了?”

嶽蘢看向他:“你不是能不能走了,是該走了。”

樊澄無語地看向黎蒼:“我自己找個地方睡?”

黎蒼:“隔壁棟。”

“良心還在。”樊澄笑起來:“那我先去了。”然而他很快變了表情,似乎受到驚嚇:“你的意思是要帶她去?”

黎蒼點頭:“你去準備。”樊澄呲牙咧嘴地告辭了。

嶽蘢問:“帶我去哪裏?”

“等出院就知道。”黎蒼給她蓋上薄被:“睡吧。”

嶽蘢握住黎蒼的手,聽話地閉上眼睛。黎蒼想抽出手卻被她緊緊拽住,她又閉著眼不看他,他無奈地坐在床邊,靜靜任她握著。

陽台上響起一個聲音:“睡著了還不舍得鬆開?”

紗簾一掀,舒廣走進來,看著黎蒼笑:“這是真喜歡了?”

黎蒼默默抽出手,看向舒廣:“族中怎樣了?”

“柏月重傷,你下手還真狠。”舒廣微笑:“要是池森沒及時出現,她的脖子肯定斷了。不過池森帶她回族中醫治,族裏的人頗有微詞,但因此得到了黑狼族暫時的平靜和支持,族裏的人也不便多說什麼。尤其知道是你重傷柏月之後,為避免黑狼族的怒意和攻擊,族裏的人對柏月留下治傷還是很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