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看,就是眉心的這道傷痕了。這就是你八歲那年給我留下的印跡。你現在還經常極其無恥地對我笑,說,喂,你眉心的那個傷痕真帥哎。
唉,小丫頭,你這是王婆賣瓜嗎?
當然,這一切,你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
哦,你不知道的,還有,你十四歲的時候,在超市裏,欲偷一副毛皮手套的事情。你知道嗎?當時的我,就在你的身後。
當時的你,就像一隻偷腥的小貓,戰戰兢兢的。
我看得心軟,又看得心疼。那個時候,我的眼睛,如果拍成相片,一定像極了兩道凜冽的傷口。
隻是,在我發愣的時候,那個叫白楚的男子,已經比我還先走到了你的麵前。
真該死,他當時牽了你的手!
更該死的是,你居然還那麼花癡地看著他,那種仰望的目光,真讓我想殺了你。
其實,我多麼自私,從我關注你的時候,或者說,從我第一次跟蹤你的時候,我就希望,我永遠是那個可以保護你的人;而你的眼睛,隻能仰望於我!
那一天,真該死!
我看完了你們在超市的“纏綿”,還要看你們在超市門口“纏綿”。
白楚不過摘下了自己的圍巾圍到你的脖子上,你就感動得不行了。說你傻吧,你還一直不承認!
他若真的像我這麼在乎你,那應該脫下衣服給你才是!
對不起,莫春,我又說胡話了。
那一天,我就差了幾秒。
便注定了,我隻能是你與他初遇的觀望者;便注定了,他會永遠以微笑的樣子,活在你的生命裏。
終生不忘。
現在好了,我也不用再跟他計較什麼了。他不僅僅是曾經牽了你的手,更是現在,俘獲了你的心你的人。
那一天,我偷偷跟著你的父親回家,後來,就經常在你家的門口看到你,小小的女孩,驕傲地紮著馬尾。驚慌失措地看著周圍的人,對你的白眼對你的傷害。
當時的我,一直在想,那個小女孩,知道自己的父親“犯了這樣的罪”,一定比我還難以承受吧?
所以,當時的我,就暗暗地發誓,隻要我有機會,就一定要好好保護你!
畢竟,你所遇到的所有非難,都是拜我的父親所賜。
也是從那個時刻起,我就想,一定要做一個律師,為那些欲哭無淚的窮人,發出有力的聲音。
冰冷湖水救下你的那一年,是我第一次從英國讀書回來,刻意開車跟在你身後。
再後來,被你的巴依老爺砸中那一年,我已忙於工作,幾乎已經忘記了你的存在。直到我看到下來尋找巴依老爺的你,才明白,關於你和我的,是不可逃脫的命運。
再後來,就是你發小卡片時的那場相遇,你所認為的我們的初次相遇
幾乎是從那場相遇開始,我就決定了,要好好地,好好地,給你幸福了。
你一直都在問我,為什麼要對你這樣好?
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了,是命運,也是我的心,告訴我的,要對你這樣好。
而同樣,又是命運,將我推向了變成殺死莫帆的劊子手。
對不起,莫春,我承諾給你的幸福,最終都在那個雷雨之夜的種種命令之下瓦解了。
關於此,我的錯,便不想再辯解。
我以為,時間是最好的醫生,它會讓我們忘記很多過去的人,過去的事;但到最後,我才知道,時間其實是一把鋒利的刀。
時光,用那個我們怎麼忘也忘不掉的人,對我們,一劍封喉!
——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