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心虛,因為雖然我的話非常叛逆,但是我的審美觀不叛逆,從我不叛逆的審美觀裏,LUNA長得其實不像宮外孕,如果拿我和她比,一定要選出個宮外孕來的話,我覺得還是我會高票得勝。但是,都說了吵架不能輸了架勢。
其實,我不該為難LUNA的,可是那時候根本不懂得居安思危這檔子道理。我以為,我可以霸著陸澤的女朋友這個名號,直到更換成陸澤的太太。在那時候,我有太美好的未來,我自以為是地編織著它。
LUNA看一眼喝得氣葷八素的我,竟不招架我的示威,而是轉向陸澤說:“是因為她比我單純好騙嗎?還是你在騙你自己?”
剛才一直板著臉沉默著的陸澤忽然大吼:“你給我閉嘴!”
而這時候我的胃裏一陣惡心,跌跌撞撞地朝著旁邊就吐開了,李可可上前來拍打我的背。
鄭南拖住陸澤,衝他示意不要衝動。
而LUNA隻是冷冷地朝著我喊了一聲:“許夢瞳,我隻跟你說一句,我覺得我不可憐,你才是最可憐的。”
我喝得太多太多了,多到我幾乎沒能看清LUNA的冷笑背後所藏著的深意。
我隻覺得輕飄飄的,一陣一陣的惡心襲來,酒,真他媽的不是好東西。
我真的醉了,我知道LUNA是怎麼橫空出現,卻不知道她又怎麼憑空消失了。
我一邊嘟嘟囔囔罵罵咧咧著LUNA,一邊在陸澤的背上睡著了。
我不會知道,陸澤背著我的路上,表情一直很凝重,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已經很輕很輕了。
不曾察覺,他側過頭來,溫熱的呼吸落在我的臉上,然後,落在我側臉上,一個很輕很輕的吻,以及一聲很重很重的歎息,不出一會,就被風吹散了。
氣息也一樣,歎息也一樣。
而半夜的時候,我的胃忽然劇痛起來,我抱著腿蹲在地上,疼得滿臉是淚,遲疑著撥通了陸澤的電話。
他剛被我吵醒,聲音有些迷糊:“夢瞳,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好想你。”不知道為什麼,夜半時刻人特別容易脆弱,而這脆弱卻又是無端的。我沒有告訴陸澤我的胃好痛,我隻是一邊掉著眼淚,一邊說,陸澤,我好想你。
愛上一個人有什麼征兆呢?我想,如果你害怕他擔心害怕他難過害怕他掉淚,那麼你肯定是愛他了吧。雖然那一刻,你多麼想他陪在你的身邊,可是你還是固執地說,沒事。
沒事,真的沒事。聽到你的聲音,一切好像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時鍾滴滴答答地走,世界那麼安靜,陸澤的聲音打話筒那邊傳來,帶一點鼻音,有一點點沙啞,他說:“傻瓜,早點睡吧。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