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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幸福卻是真真切切的。那關於某某人的刺青,也許並沒有消除,但是司嘉銘的出現,輕輕巧巧地卻也嚴嚴實實地覆蓋了它。

我牽著他的手,仿佛牽著安定。這個比我年長的男人,終於肯背負起我許多年來獨自承擔的愛情夢想。

陸澤,再見。我終究回到這裏,做一個了結。

我們在漸漸熱鬧的刺青裏喝酒,他喝黑方,我喝藍色瑪格麗特。最後我不自量力地和他玩骰子。於是我輸慘了。輸得刺青裏麵的光暈變成了好幾個圈。

司嘉銘又好氣又好笑:“丫頭,是誰告訴我你酒量很好的?”

我伸出一根手指,目光對焦失敗。

整個人便倚在他的身上,毫無力氣。

“能不能吻你?”司嘉銘忽然扳正我。

空氣頓時凝滯了,我跟被點了穴似的紅著臉杵在那裏,直到司嘉銘撐著一隻手,雙目灼灼地盯著我,陰影落在我的臉上。

我警惕地一揚手,因為醉酒臉已經不能再表達出害羞了。

司嘉銘的聲音溫柔得好像四五月的雲朵:“來,別害怕。”

許久,他落在我臉上的吻輕如羽毛。

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我愛你。夢瞳。”

那一刻,許是酒精刺激,我竟淚流滿麵。

我看著他的眼睛,仿佛伸手便可以摸到他的靈魂。

司嘉銘有些慌亂:“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便緊緊地抱住他,像一隻樹獺。使勁地哭。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心裏翻天覆地的感動。交集到一起成了我跟個瘋子似的痛哭,表情猙獰,嚇壞了司嘉銘。

爾後,我一時沒忍住,吐了一地。

可是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別特別安穩。

我靠在司嘉銘的手臂上,聞見了愛情的芬芳。

那是加了點酒精味的,愛情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我終於懂得了。

那幾日,和司嘉銘拉著手將整個古鎮逛了個遍。遊客不多不少,每每看到他們胸前無一例外掛著單反時,我就捶胸頓足。

司嘉銘說:“回頭給你買個相機吧。你也不太會玩,就買個入門的500D吧。”

我一副受寵若驚的不好意思的樣子:“哎呀,怎麼好意思。”

司嘉銘說:“不要是吧?不要就算了啊~”

我立馬尖叫:“要要要要要!堅決要一定要!嘉銘哥哥送什麼給我我都要!”

司嘉銘看到我狗腿子似的反應,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那段時間,我有一個小小的夢想,就是等我賺了足夠的錢,就來這個古鎮開一個小小的店,賣印染的花裙子和草編的包和帽子,天氣好的時候關掉店鋪到郊野放風箏,房間裏放一張綠色的大藤椅,一個青色的書架,鵝黃色的牆壁,窗台一盆喜陽小花,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後起來給心愛的人做飯。三菜一湯,看著他一大口一大口地吃幹淨。

其實我並不貪心,我不過是想要段快樂的人生和一顆有愛的飽滿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