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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這是預料之中。從頭到尾,他連“謝謝”,“對不起”都吝嗇給她。但是她不嫉妒夢瞳,她倒是有點恨自己,這樣傷害一個她視為珍寶也視她為珍寶的閨蜜。但是她一樣看不到夢瞳的幸福,這是讓她悲傷的一件事。

陸澤的生日。

幾天以來,他幾乎跑遍了這個城市,尋人啟事,沿街拖過人便問。

可是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裏。

陸澤的生日。

我流著眼淚給他做了一道又一道菜,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吃,會不會太鹹,因為我不小心掉進那麼多眼淚。然後我蹲在地上,一直等他。

陸澤的生日。

司嘉銘在一間小PUB裏喝醉了,他拿著手機一遍一遍地看上了鎖的那個相冊。裏麵的許夢瞳笑得沒心沒肺。

陸澤的生日。

孟榛坐在沙發上想了很久,起來喝了一杯水,她看起來很鎮定,但是忽然之間,她就覺得喉嚨堵得慌,然後她氣急敗壞地將玻璃杯砸碎在米色的牆上,屋子裏沒有人,她開始大聲地哭。

陸澤的生日。

李可可一個人坐在手術室的門口,她的肚子裏有個三個月的孩子。她要親手了斷它。但是她不打算告訴鄭南,也不打算告訴現在願意照顧她的男人。至於自己最好的朋友,她原本想跟她說的,喊她陪著自己去把孩子弄掉。她還是缺乏勇氣的。但是夢瞳沒有來,那些冰冷得像刀鋒的話,還是埋在肚子裏吧。

那些不幸福帶給她的,唯有步步驚心,而那些幸福帶給她的,卻隻有此刻的眼淚。

她懷著鄭南的孩子,不需要告訴他。

而不久後,她要嫁給一個老實忠厚的男人。

她哭了一小會,聽到有人叫了她假報的名字。她站起來,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

外麵開始下雨,凶猛的氣勢,好像要將一切虛偽的表皮掀開,露出猙獰血肉。而我,卻還是在自欺欺人地,沒有方向地,往懸崖邊走下去。

已入深夜,陸澤坐在沙發上,沉默了一個晚上。

我洗完最後一個碗,聲音輕而疲憊:“我回去了。”

陸澤終於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睛裏熬出了血絲,他為另外一個人焦慮至此,而我的眼淚卻還要不停為他而流,隻為他流,

黑暗之中,我聽到自己嗚咽的聲音,陸澤的鼻息聽不到,我開了口。

“陸澤,其實你愛不愛我並不重要。你懂不懂。我隻是覺得有點兒悲哀,請你……有時候能夠回頭看一看我,好不好?”

陸澤沒有回答。

我輕輕推了他一下,他卻依舊沒有動彈。這讓我心頭一緊,立馬伸手去開台燈。昏黃燈光下,我看到陸澤的手腕上滿是鮮血,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我渾身顫抖地跌下床,從包裏翻出手機,撥打120,一接通,我便哭了。

“救命。”聲音嘶啞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