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別傷心。這麼高興的時候,可不準哭鼻子。”裴雲錦聽出雙兒的異樣,暖暖的聲音哄道。
按照景朝婚嫁習俗,婚禮前日男女雙方不能見麵。在楊叔以及雙兒自己的堅持下,雙兒搬到了聞憶之的院子。不過今夜注定難以入眠,此刻雙兒躺在床上直直盯著床幔出神,那哦霏莉全是過去與未來種種畫麵劃過,子夜已過,自己就是裴雲錦的妻子,這種感覺難以言喻的奇妙,又夾雜一絲緊張和激動。
裴雲錦在床榻上翻了幾轉始終不習慣身旁少了一個人,眉頭一皺幹脆翻身。一路順著夜色來到雙兒門前,仔細聽著屋裏的動靜,小心翼翼進了門去。榻上的人閉著眼看似沉睡,裴雲錦就站在踏邊靜靜看著,這人還在,他就心安。知道雙兒信那些風俗得緊,他也不敢將她吵醒,癡癡的在看了許久,直到打更聲再次響起才起身離開。裴雲錦一走雙兒就睜開了眼,不知為何她竟不願意睜眼破壞那份寧靜,閉上眼感覺他的存在同樣很好。
清晨第一聲雞鳴,一大群奴仆全部魚貫而入,這些人全是皇帝賞賜下來伺候雙兒婚典梳妝的嬤嬤。雙兒就乖乖坐在屋內任眾人折騰,大約二個時辰後一切終於收拾好了。
“王妃,你瞧瞧。”領頭的嬤嬤扶起雙兒來到落地鏡前,讓雙兒打量。麵前這人櫻唇正紅,眉黛遠山,眸含秋水,鳳冠上的流蘇綴在眼前,大好新嫁娘的樣貌。
外麵開始熱鬧起來,隻聞一大群人起哄的聲音,裴雲錦來了。平日了裴雲錦對著雙兒親近,在外認識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今日裴雲錦竟是遠遠帶著笑意過來,一旁的丫鬟們全看呆了了眼,統統低下頭不敢再盯。領事嬤嬤心想這裕王爺也太過心急,連忙喚人將喜帕搭了上去。雙兒隔著喜帕看不見裴雲錦,不過厚實的手掌傳來的溫度讓他忍不住揚起嘴角。
“我是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帕子掀了。”培雲牽著雙兒往外走去,嘴裏低聲說著。
“別,別。不吉利。”
“我就知道你要這樣說,逗你的。”雙兒聽聲音都感覺到裴雲錦臉上的笑容。裴雲錦小心將她扶上了輦座。嘴中吩咐道:“進宮拜禮你跟著我就行,回來額路上還要繞城遊行,估摸著一天就這麼過去,你不能吃東西,我在你轎子底下放了些小果子,待會啟程了自己就偷著食幾個。”
雙兒小手被緊緊握在裴雲錦手中,直到裴雲錦看見蓋著喜帕的腦袋重重點了下,忽然掀開蓋子親了一口,立即退了出去,嘴裏還說著:“我閉著眼的,所以沒看見。”雙兒摸著臉上的餘溫癡癡笑著,滿臉幸福。
輦駕隨著裴雲錦的馬緩緩向宮內行進,長長的鑼鼓隊喜氣遍天。雙兒記起裴雲錦的吩咐,果然在椅子旁找出了一袋點心,這果子大小適中,一口一個,又填肚子又不會弄花嘴上的妝容。昨夜本就少眠加上今日大早就開始折騰,雙兒坐在輦轎內竟是昏昏沉沉睡著了。裴雲錦在外不耐,不顧禮儀幹脆掀了臉子將她浮出來,雙兒迷糊的神經這才稍稍轉醒,這場婚典下來,雙兒隻覺得除了拜就是跪,要麼就是司儀管將自己誇了個天花亂墜,她自己都不曉得她什麼時候成了端端莊周正,儀態萬方的代表。直到禮儀官那聲禮成,裴雲錦偕雙兒對著泰帝又是一拜這折磨才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