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裳換了。”裴雲錦將雙兒放在臨窗的榻上關上窗戶,侍女恭敬的拿著換洗衣裳過來,裴雲錦接過,拿起帕子將他濕漉漉的發絲絞幹在一一細心的換上幹淨衣裳,梳洗妥當之時太陽已漸漸落山。裴雲晟夫妻二人居住在隔壁園子,此時也派人過來邀上二人一同進餐。
“嚐嚐這個。”裴雲錦將雙兒盯著遠處那盤涼拌三絲閃閃發光,索性直接將整盤放在她麵前。雙兒扭頭朝她甜甜一笑,想是玩了一陣夠的,現在直餓得低頭扒飯。文蘿那一臉嫌棄的表情就像在說:“你們兩個還能在膩歪些嗎?”裴雲錦仍是冷著臉瞥了文蘿一眼,隨手夾起雙兒碗中的菜優雅的放入嘴裏。獨獨裴雲晟在一旁看著弟弟和媳婦兒的眼神交流,暗歎著小九腹黑了得。忽然遠處傳來急速的奔馳聲,在座四人除了雙兒皆是武藝在身,此刻紛紛放下筷箸向門廳看去,來者是熒霄和夜隱二人臉上表情凝重,急速奔馳到自家主子身旁。裴雲錦兄弟本是極為鎮定之人,此時聽此消息麵上皆是一驚,連忙起身。
“雲晟,怎麼了?”文蘿見狀不對,急急問道。裴雲晟反手抓住她的肩膀小聲吩咐:“宮裏傳來消息,父皇怕是,總之這邊交給你了。你要小心。”雙兒此刻才察覺不對,拽住裴雲錦衣襟疑惑:“雲錦?”裴雲錦心中已然火燒火燎,仍是抬手掐掉雙兒唇邊的飯粒安慰道:“你乖乖的,聽嫂子的話。”說完二人招上侍從策馬離開。
“嫂子,到底怎麼了?”一知道裴雲錦不見,雙兒仍未反應除了上麵大事。文蘿雖然心中擔憂麵上還是帶笑說道:“京中出了點事,你哥他們處理完了就回來。你繼續吃。”
這邊裴雲錦一行人策馬狂奔直逼皇城,一路上兄弟二人麵色嚴峻,相顧無言。知道皇城的朱雀大門近在眼前才稍緩一口氣。大門應聲打開,二人也不顧禮儀,直接策馬抵達宮殿門口。
還未走進就見遍地是匍匐的宮人以及哭天搶地的喊聲,宮門打開,兄弟二人心中一緊,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前腳進門就見龍榻下麵全是跪地的嬪妃皇子。皇後鬱清蓮跪在龍榻右邊雙眼空洞,剛剛誕下公主的梅妃緊隨其後哭得撕心裂肺。陳德貴緊緊跪在景泰帝手旁抹淚,眼見裴雲錦二人到來,立即趨步上前哽咽道:“榮親王,裕親王。皇上,皇上崩了。”裴雲錦心中悲愴,兄弟二人跪至下首痛道:“父皇,兒臣不孝,來晚了。”從前揮斥方遒的頂天男兒如今雙目緊閉形容枯槁的誰在那裏,堅韌如裴雲錦眼中都有淚光泛濫。卻聽哭聲一片的寢殿內嗤笑一聲,皇後鬱清蓮眼神忽然怨懟:“榮親王,裕親王。真可惜皇上苦苦等待,你兄弟二人還是晚來一步。”換做平日裴雲晟一向忍得,如今泰帝已逝雙方劍拔弩張。此刻見鬱清蓮嘴臉,嘴中回道連母後也不喚直接道:“皇後。父皇已逝,為人妻室還是以身作則為好。”言下之意就是你鬱清蓮在怎麼高貴也不過是一群女人的頭頭,何況泰帝最臨幸的還不是你這掛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