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沒你這個女兒。我們之間無非條約,你要想想如不是協議,你母親青樓出身,怎麼可能成了寡人的妃子。”南陵王無絲毫觸動,冷冷揭露這事實。
久違的傷疤揭開,秦雨濃閉眼想起母親淒涼的光景,按下心中的澎湃的情感,低聲問道:“你打算讓我怎麼做?”
南陵王滿意的冷笑,起身來至她身旁將雪白的瓷瓶塞在她手中,“這藥給他吃了,就能忘記這段時間的記憶。他從哪裏來的送他回哪裏去,如何?這是寡人最大的恩賜了。”
“謝陛下恩賜。”秦雨濃咬牙切齒道。南陵王對於她的態度倒是無所謂,交待完後就徑直離開了。剛好探至此處的百裏逍遙就看見秦雨濃手中攥著個瓶子離去。
翌日,晴空萬裏無雲,一如倆人初見。秦雨濃照常來藥房看柏逍遙。見他認真的鋪曬藥材,陽光溫暖的灑在他的身上,如此溫暖。秦雨濃極力忽視不舍,笑著過去,一如既往的喚道:“逍遙。”
柏逍遙回頭對她笑得燦爛,放下手中的活計道:“秦侍官。”
“嗯。我泡了上好的花茶。逍遙隨我過去嚐嚐?”秦雨濃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平常,心中卻在求他不要答應。不過柏逍遙怎麼會不答應,這個憨厚笑容的男人怎麼會不答應。他仍是笑著答應道:“好啊。花茶小人可從未嚐過呢。”
“嗯。”秦雨濃心中苦澀,領著他向居所庭院走去。倆人一前一後,剛好空出了一米陽光的距離。
花茶放在石桌上,淡淡香氣蔓延。秦雨濃顫抖的斟了一杯,放在柏逍遙麵前,“嚐嚐。”
百裏逍遙盯著那杯茶,哽在喉嚨的質問咽了下去。喝了吧,喝了自己就不欠她的了。既然做了柏逍遙就要做完,柏逍遙不會拒絕秦雨濃。也不說話,對著秦雨濃露出招牌的憨笑,一飲而進。
“確實好喝。我從未喝過這麼好的茶。”
秦雨濃對著她笑,確又流下了眼淚。按照那人的吩咐藥性三個時辰才會顯效。趁他還記得她,她要為自己流下最美的記憶。
“這風也太大了,眼裏全是沙。你瞧起我都流眼淚了。”秦雨濃故作輕鬆,道,誰知柏逍遙竟伸手拭去了她頰上的淚滴,擋在她麵前道:“我給你擋著。”
“嗬嗬。好,你給我擋著。逍遙,不如我們出去踏踏青。”秦雨濃看著男人的背,淚流得更多。
乘著二人的馬車嗒嗒的朝城外行著,柏逍遙看似很累時不時的閉眼休息。秦雨濃很怕,怕他一睜眼就不認得自己了。
“怎麼回事?什麼毒藥既然抵不過我的解毒丸?”百裏逍遙閉眼調息,心中不斷暗罵。難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這兒了。抬眼遇見秦雨濃毫不掩飾的深情,百裏逍遙提醒自己那是在看柏逍遙,不是百裏逍遙。
絞痛的感覺愈來愈熾烈,百裏逍遙在也撐不住了,撲的吐出了大片鮮血。秦雨濃駭得瞪大了雙眼,急忙伸手握住他的脈搏,顏色頓時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