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東西,跟我走吧。”百裏逍遙忽然道,瀲光為他寬衣的手一滯,似沒明白,直直盯著他。
他輕笑一聲,手指指了指她的腦門,“怎麼,沒聽懂?你公子將這畫舫買了。”百裏逍遙換了件白綢長袍,牽著瀲光的手,兩人第一次同出房門,指著不遠處一艘極為奢華的畫舫道:“本公子買的,煙雨樓。這個畫舫嘛,燒了。”
“公子,這。”瀲光美目緊盯,心中忐忑。
“我看著不順眼,你公子有的是錢,別心疼。”笑著將她牽上,晃晃悠悠朝那煙雨樓上去。
“有什麼想問的,上去了一一告訴你。”二人站在寬闊的甲板上,蘇州河上的風徐徐吹來,隻聽百裏逍遙再次開口,“從前的日子想必你也不喜歡。那畫舫燒了就燒了,看著礙眼。這煙雨樓算是本公子給你的,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雖在樓中,不必接客。要做的就是打理好這一切。另外我會派一撥人給你,你要做的就是將著姑蘇城能收得產業收了,能賣的地皮買了。”停住一頓,見瀲光依舊沒有言語,他又繼續道:“瀲光,本公子隻說一次,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瀲光又記起那夜他也是如是問題,心中千回百轉,“公子,瀲光定不辱命。”
一夜之間紅極一時的畫舫被更為奢華的煙雨樓取代。從此姑蘇城裏,蘇州河上,煙雨樓獨占一枝,瀲光美豔無雙名傳江南。人人皆知姑蘇城中的百裏府邸錢多得數也數不清,無奈鮮少見這主子真麵目,隻聽百姓說那人常年臥榻,極少走動。
夜幕降臨,蘇州河上燈火通明,煙雨樓上正迎來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刻。百裏逍遙躺在瀲光腿上閉目休息,“公子,那姑娘看似有麻煩了。”
“在等等,咱們一會兒下去,等她男人。”百裏逍遙示意瀲光稍安,饒是摩挲她的十指玩耍。
“走吧。”百裏逍遙一聲令下,瀲光忽然有種感覺,自己的生活快要不平靜了。
事實也是如此,那個叫雙兒的小姑娘被留在了百裏府邸中。瀲光知道她是自家公子師兄托付下來的人,他的師兄不是常人,那他呢?也是高高在上的身份,不能觸碰的貴族嗎?瀲光不知。
“瀲光,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時間,這裏的事還有那小雙兒就交給你看著呢。”瀲光本在畫舫上待著,卻被百裏逍遙喚到了府上,一路上心情複雜,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是,公子。”瀲光順從回答,不敢抬眼看他。
百裏逍遙去後,瀲光除了日常要處理的事外,最常做的就是站在煙雨樓最快高處,看著城門口,等他回來。雙兒失蹤的消息,算是瀲光難以預料,心中擔憂的同時更是害怕白裏逍遙的失望。幾日搜尋無果,還是決定傳信告之。
百裏逍遙回來那天,是瀲光沒有想到,一如第一次見他那樣,臉色蒼白得嚇人。她卻知道她不能亂,她要是慌了,百裏府也散了。忍著心慌,為他打理這一切,大夫出口的辦法時,瀲光想也沒想立即答應。
換血那一刻,瀲光目光緊鎖百裏逍遙,感覺他的血液慢慢注入自己體內,瀲光笑了,“公子,我們也算血脈相連啦。”陰毒折磨的日子並不好受,不過瀲光心中卻是歡喜的,她感受著百裏逍遙的痛,慶幸自己還能為他分擔苦楚,日日看他意氣風發的姿態,不由回想,遇見自己之前的百裏逍遙是否也是如此模樣,翩翩俏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