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吃的是什麼，當時，他吐著粗氣，嘴裏散發著異香，雙手死死地纏住我，讓我動彈不得。我能感覺到那個賊硬的東西已把我最外麵穿的裙褲磨破了一個洞，於是努力轉頭去看他，發覺他的腦袋比先前大了不少，紅腫紅腫的樣子就象是一隻大南瓜，可嚇死我了。我尖叫著使勁亂動身子，他纏得我更緊，我隻好搖腦袋。”
“搖腦袋？”
“是的，”嬌娘又飲一杯酒，繼續道，“突然，我把腦袋向前一低，再用力往後一撞，整個頭撞在他的鼻子上，他的手鬆了開去，人也一下跌倒在地上。這時我才看到他那條硬物象死蛇一樣軟軟地露在外麵，便狠著心一腳跺了上去。”
“跺得好，”王白不由大叫一聲。
“不知他吃了什麼藥，我這一腳跺下去，他的臉居然迅速腫大，變成一個圓球模樣，索性我取下簪子，往圓球一刺，但聽得砰地一聲，圓球竟爆炸粉碎，他成了一具無頭屍體。”
“這是什麼藥？難道能讓人成妖？”王白滿懷疑惑，感覺這真是不可思議。
“我不管他是人是妖，最終他就是一具屍體，”嬌娘說到這裏，咯咯地笑了，又自飲一杯。
幾杯酒下來，嬌娘的臉更顯紅撲撲，如花正開，嬌豔非常。王白不由看癡了。
嬌娘見王白直盯著她，用眼角飛速地瞟了王白一眼，低下頭去說，“公子，你這般看著奴家，好叫人家害羞。”
“嬌娘好美貌，”王白喝一口酒，也似醉了，“可惜我早忘前事，不知嬌娘能否如實詳細告訴我？”
“公子，此事說來話長，”嬌娘皺著眉，用幾顆如雪的細牙咬著下嘴唇，依然低頭看著桌上的一隻雞。
王白不語，又喝一口酒。
“公子，當年黃帝西巡，在流沙之野發見一條渾身血紅色的巨蛇，它正咬住一頭肉質粉白的巨豬的屁股，”嬌娘半響沒聽到王白說話，不由抬起頭看著王白，緩緩地說，“當然，黃帝發現的時候，蛇已死，豬亦死。二者或以如此狀態臥於流沙之野數百或數千年了吧。”
“這，與我有關係？”王白問。
“當然，黃帝乘雙龍西巡流沙，得彘蛇歸。據猜測，此彘蛇或是盤古開天辟地時的共生之物，二者鬥於天地之間，最後共死於流沙。黃帝既得之，上獻天庭。天庭查遍古籍，方知此彘名為豬狀屍，巨毒不可食，若刮其背脊之油以食，則可蒙滅仙心，遺忘前事。”
“原來是這樣呀，”王白拍了一下桌子，“我那親爹，可是給我吃了這隻死豬的背油？”
“是的，”嬌娘繼續道，“原來天庭對罪仙處之以禁室，可這樣要派兵監管，費用太高；或直送人間，這些罪仙又會化為妖魔，為虐人間；有此彘，則可逼食背油，再下放地府，如凡人般輪回人世，省卻天庭不少事。所以，天庭便將此彘送至你爹處，方便使用。”
“原來如此，”王白恍然大悟，也顧不得喝酒了，“嬌娘，我爹這樣待我，也太過分了。難道我不是他親生的？”
“嗬嗬，”嬌娘以袖捂嘴，輕笑一串，目光流轉著說，“你可知那條紅蛇叫什麼嗎？”
王白搖了搖頭。
“那便是天赤蛇。相傳當年盤古化身為萬物後，他手中的斧子斧刀化為豬狀屍，斧柄化為天赤蛇，二者本共一體，後成敵仇，才戰死在流沙之野，便宜了黃帝。”嬌娘說到這裏，伸出手來握住王白的手，站起身子，道：“公子，你隨我來。”
王白但覺從指節傳來一陣暖氣，渾身似要著火，想要掙脫，又舍不得，隻好隨她牽著走進內室。
內室點著二盞明燭，照亮了一個很大的水池。嬌娘帶著王白來到池邊，隻見池水泛著紅光，似剛被攪動過一番。
王白想要看看清楚，朝池裏略彎下腰。隱約間，王白看到在水下有一個長長的影子在遊動，正待細看，但聽“嘩”地一聲，一條渾身墨黑的大蛇竟從池水下筆直地衝將上來，上半身立起在水中央，濺落著水珠。那三角型的蛇頭不斷地吐著信子，信子一掃一掃，離王白的鼻準不差二寸。
王白呆如木雞。
一身冷汗冒出，酒意瞬間消失。
王白用力去反握嬌娘的手。可手握下去，卻已找不到那隻溫暖潤滑的手。王白感覺驚慌。想轉頭去找嬌娘，卻聽得嬌娘一聲喊：去吧。王白的整個身子被她一腳踢入了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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