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123元，”王白說。
“哦，好的，”小羽一邊點頭，一邊繼續點擊著計算器，“不對，是125元。”
“應該是123元，魚36元，肉27元，花生12元，蹄子33元，酒15元。”
“是嘛？”小羽疑惑地看著王白，“我記得蹄子是35元，”說著麻利地把計算器與紙筆塞進大褂前那個大口袋時，從桌上拿起菜單，一陣猛翻。
“在第六頁，”王白提醒。
吳剛與孫啟德見此情境，也滿眼疑惑，二人用眼神交流一下，去看小羽。
“嗬嗬，真不好意思，是33元，這菜太過油膩，點的人少，我也沒記住價格，”小羽解釋著，可眼神中竟顯出一絲恐懼來。她清楚的記得，這個臉色發白的家夥並沒有翻過這本菜單，可報的菜不但知道價格，還知道在第幾頁。
“沒關係，沒關係，就是多收幾塊錢，孫長老也請得起，”吳剛開始拆包在碗勺外麵的薄膜，“小羽，這點錢孫長老肯定付得起，不會欠帳的。你去燒吧。”
“這點錢我是有的，”孫啟德邊拆薄膜，邊不屑地說，“作為學生，誠實第一，最看不慣那些兜裏沒多少錢，卻敢點一大桌子菜的人了，一點腦子也沒有。”
“所以我覺得老板這辦法好，叫你點菜時看一遍價格，再幫你算一遍價格，如果這樣還喝醉了酒耍賴，那真是白讀這麼多年書了。”吳剛順著孫啟德說。
“王白，看來你常來這裏吃飯呀，”孫啟德笑道，“平時看你挺節約的一個人，想不到自己吃暗食，下次得叫上我呀，你看我這體格，也吃不了多少嘛，當然，吳胖子別叫上。”
“為什麼不叫上我？”吳胖子拍拍王白的背，“咱讀書是同夥，睡覺也是同夥。”
王白笑笑。孫啟德又露出一付不屑的表情，“切，還睡覺也是同夥。我可隻看到你差使王白掃地打水。”
“那不是，”吳剛噎住了氣，“那不是，那個，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這一個掌管睡覺的小官兒，鎮不住那幫人。就王白是個好人，其他幾個，要麼神龍見首不見尾，要麼專職夜遊神國，需要他們時，找都找不著。”
“我也是好人，”孫啟德歎一口氣，“咱不打網遊，也好好讀書，也有點閑錢，唯一的不痛快就是沒女朋友。”
“孫長老，我也沒有女朋友，”王白自嘲地笑著，“我還沒錢。”
“喲喲，你倆這是憶苦思甜呀，”吳剛眼盯著小羽端上桌的豬蹄，邊說邊夾起一塊，塞進了嘴裏。
“歎，大一都快結束了，我算是白混了。王白，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長得還行吧？”
“行呀，臉是臉，鼻子是鼻子的，”吳剛邊嚼邊含糊地說。
“吃你的豬蹄，”孫啟德斥責吳剛一聲，又認真地看著王白。王白正好夾起一塊豬蹄，這下隻得放在嘴邊，認真地說，“孫長老一表人材，你的緣份會來的。”
“快點來吧，我都等不及了。我老想為女人化鈔票了。”孫長老堅決地說。
“來，為女人幹杯。”吳胖子提起酒杯。
三人一飲而進。
冰冷的啤酒入肚，王白沒感覺到一絲爽快，心裏反而閃過茹雪，八盞紅燈，外欠著的二萬元錢。
這真是一杯斷腸酒呀，讓我記起不痛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