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王白從夢中醒來。
在夢中,王白被一個女子擁抱不放。那是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看不清她的臉,卻聞得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香,很熟悉,卻讓王白想不起在哪裏聞到過。可以肯定的是這穿著白色古裝的女子並不是茹雪。
王白竟生出一絲對不起茹雪的內疚來。坐起來,又看到自己的內褲一片潮濕,不由發了一會兒呆,才記起今天是補考的日子。
看看吳胖子還是狠著命打鼾,胡達利沒一點聲響地縮著身子睡死在床上,王白很是感慨。如果自己沒有補考,那這些天是最輕鬆的日子,不用上課,隻管玩耍。反正離上小學期的課還有幾天。
這正是是冰火二重天呀。
開考的第一門是《稅法基礎》,這差不多是全靠背誦的一門課。王白一點也不覺得題目難做,所以下筆如有神助。
監考的二位老師中年紀比較大的那個喜歡走動,不時經進王白身邊,總要關注地看一看他考試的情況。
剛開始老頭兒眼睛裏閃爍著防火防盜的警惕看王白,後來一直見王白的筆不停,人家還沒做完試卷的一麵,他卻差不多做完了,不由掃視著王白,看來也是想不明白情況。
“你做什麼?”一直端坐在教室前門口的那個監考喊了一聲。
老頭的腦袋象雷達一樣迅速一轉一掃,眼睛盯在了王白左前方的一位同學身上。那位同學臉色平靜,見老頭快速向他襲來,大聲咳嗽起來,用手捂住了嘴巴。
經過檢查,什麼東西也沒有。
老頭疑惑地看看門口。門口那位見狀,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臭小子,把嘴張開,”老頭恍然大悟,眼神極其嚴厲地殺向那位同學。
那位同學愣了一下,根本不看老頭,也不聽老頭的話,嚼巴幾下嘴巴,明顯地做了一個吞咽動作。
“算你狠,”老頭明顯對這種蔑視所激怒,可又找不出辦法,他看看桌上準考證上的信息,“又是你,俞一明,上學期補考時見你剃的是個光頭,現在倒留成長頭發了,這是學校不允許的。”
“老師,我現在忙,這事考好後再說,行嗎?”俞一明睜著天真的眼睛看著老頭。
“哼,這次你逃過了,我不信你下次還能逃過。”
“老師,俺這次隻補考這一門課,”俞一明言語帶著戲耍的味道。
“這事沒完,”老頭氣呼呼地到別處巡視去了。
王白很輕鬆地做完了試卷,在走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正愁苦著臉看試卷的俞一明。不知俞一明是因為做不出題而痛苦呢,還是把小抄吞進了肚而痛苦。
王白以前對考試作弊的人是沒有好感的,考不出就是考不出,好漢一條。可現在,他反而覺得俞一明敢作弊,敢吞小抄,也算是一條好漢。
說起俞一明,大家都知道是財會係三班裏的名人,以搞怪出名。他的成名作便是一次行為藝術表演。大一第一學期補考,正是最為寒冷的時候。而俞一明居然剃了個光頭,冒著寒氣,闖入考場,監考老師皺著眉問他何意?他拍拍腦瓜,大聲說自己二門課需要補考,這太可恥了,所以決定剃光頭作為對自己的懲罰。本來老師想說剃光頭不符合校規,但見他說得如此坦然,也隻好讓他買頂帽子戴戴,免得感冒。
這次光頭事件很快傳散開來,有人好奇,也有人不屑。還有人感動。王白清楚地記得,班主任在大一開學的班會上很是表揚了俞一明一次,說什麼人家三班裏的同學意誌特別堅強,有人居然剃發明誌,其勇氣可嘉。希望我們班也能學習一下其他班的精神。
孫長老很不服氣,他站起來反駁,說讓我們學習一個補考的人?成何體統。
班主任瞪了長老一眼,解釋說是學他的精神。
孫長老才咧了咧下巴,一臉不屑地坐了下來。
轉眼,二天半,九場考試隻剩周三上午的一場考試。而對王白來說,二天八場考試的生涯終於結束了。
周二晚上進了床,直到周三中午,王白才緩緩醒來。
睜開眼睛,王白就看到吳胖子、胡達利、還有好久沒見著的吳常、魯曉田四人齊齊地坐在對麵那張空置了二年的床沿上。
“怎麼了?”王白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等你醒呀,”吳胖子皺著眉說。
“有事?”
“二天八場,王白,你夠牛的,”胡達利嘻皮笑臉地“稱讚”道。
“有事說事,別玩我。”王白說話的語氣跟以前也不一般。
“王白,我咋感覺你有變化呢?”吳常盯著王白說。